那些效命于蓝麟的老臣子们纷纷冷眼旁观,他们身后的士兵没有得到他们的命令也没有参加这场战局,眼看着夜浓皇后的人被鄢国的人一一杀死。
“我们……要不要去帮助他们?”
“我们也是追兰国的人啊!要不要去帮助夜浓皇后?”
“帮什么帮?刚才她不是想我们死吗?她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为什么要去帮她,就让她的人被鄢国杀死好了!”
“可是鄢国的人杀死了他们,不是还会来杀我们?”
“我们目前的兵力根本就不是鄢国的对手,何必为了夜浓皇后那样的人去送命,投降谁不是投降?大不了投降鄢国,成为鄢国的奴隶也比做夜浓皇后的狗好啊!”
一时之间夜浓皇后的人死伤无数,沐沧率领军队奋力向前,转头愤怒地看着那些袖手旁观的老臣子,怒道:“你们还算是追兰国的人吗?为什么不去帮忙?”
老臣子双手拢袖,冲他冷笑一声:“帮忙去送死吗?呸——狗奴才!”
沐沧恨铁不成钢,挥舞着长剑飞身跃上人群,来到夜浓皇后身旁,挥剑挡住了焉色的利刃。
焉色冷笑一声,看着沐沧道:“沐沧将军,你是否有把握赢过焉色?”
焉色可是御前侍卫中武功最厉害的人,身为蓝麟陛下的贴身护卫,她的武功远比沐沧这样的勇夫要强得多,沐沧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面对焉色他毫无胜算的把握。
可是身后便是他选择效忠保护的皇后夜浓,事到如今他退无可退。
他冷笑道:“我沐沧眼里就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就算今日要战死,我沐沧也绝不退缩!”
沐沧说完,大喊着挥剑冲向了焉色,焉色冷眸一凝,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
很快沐沧就和焉色交战了起来,可是沐沧的武功远不及焉色,连连退后,身上伤痕累累。
夜浓皇后看着台下一片混乱,自己还没捂热乎的王权就要丢掉,这一次自己很可能要人头落地,她跪地高呼:“邪神啊——夜浓恳求你的庇护!”
只见天空之上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夜浓皇后欢喜地看着这天变意象,可是这天空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令人揪心。
夜浓迟迟没有等到邪神出来营救,此刻沐沧已经浑受伤,苟延残喘地倒在了石阶上,焉色双眼如蛇,手持染血的窄刀,一步步走上石阶,夜浓皇后吓得连连退后。
“焉色公主,别杀我……别杀我……”夜浓皇后戴在头上的金冠滚落一边,她此刻狼狈不已。
焉色低头看着夜浓皇后,冷声道:“我鄢国一直以来被你们追兰欺压,这么多年我们忍辱负重,终于等来了这次复仇的机会!今日我焉色就要杀了你,拿下追兰国!”
就在此刻,小太监念生冲了出来,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混乱的交战,他如同风中之叶。
念生吓得双脚都在颤抖,但还是哆哆嗦嗦拉开了手中的圣旨。
那是蓝麟写下的遗诏,面对纷乱的厮杀声,他双手死死抓着那道诏书,迎风而立,鼓足浑身气力,高声宣读着蓝麟的遗诏:“陛下懿旨,孤死后,追兰王之位传位于——蓝萱……”
原本还在交战的众人,突然停止了交战,纷纷转头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那个小太监。
此刻的念生成了万人瞩目的对象,他从小到大还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这种犹如箭靶子的感觉,令他浑身不安,胆战心惊,就连额头上都在冒汗。
“什么?他在说什么?陛下怎么可能将追兰王位传给皇后娘娘的儿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追随追兰王的一众老臣子不敢置信的大呼小叫起来。
摔倒在地的夜浓皇后先是懵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
“陛下……陛下竟然还是肯将王位传给我的孩子!”
她完全不敢置信,虽然蓝麟曾经说过将王位传给皇后的儿子蓝萱,但之后夜浓皇后迫不及待想自己当追兰王,母亲犯下如此大不敬的罪,身为追兰王的蓝麟是绝对不可能再将王位传给她的儿子的。
她不知道是气糊涂了还是高兴坏了,脸上神情显得相当诡异,竟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老东西,看到了没有?陛下最终还是传位给了我的儿子!啊哈哈哈!”
老臣子们纷纷地道:“陛下糊涂啊!把王位传给蓝萱,不久等于间接地把王位传给了夜浓皇后吗?”
“不对,那小太监手里拿的一定是假的遗诏,陛下怎么可能会留下遗诏呢?”
面对着众人的质疑之声,念生用力吞了吞口水,稳住心神,继续高声宣读道:“夜浓皇后无德,不配做一国之母,孤死后,废除夜浓皇后之位,立熙妃为后,由熙妃教导吾儿蓝萱成年!钦此!”
念生读完遗诏,将遗诏转到众人面前,高声道:“此乃蓝麟陛下遗诏,是他亲笔所写,上面还有陛下的玉玺为证,各位大人这就是陛下的……遗诏……”
念生说到这儿,忍不住潸然泪下,双膝跪地,为蓝麟感到痛心。
那些追随蓝麟的老臣子们纷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