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诀本就是他随口说的。
早知就选更简单点的了。
法诀的读音颇为绕口,许西里又摸不出什么规律。
少年仍旧盘腿坐着,一边掰手指一边皱着眉去记,记了这条忘了那条。
魔尊呼吸绷紧,手臂上青筋突显,大概忍了有半刻钟吧。
便有些骗不下去了。
男人忍得身上发疼,干脆俯身过去,指节捻着少年的下颌便要亲。
刚触上柔软的唇,却被人偏脸躲开,手掌也让少年颇为嫌弃地推走。
“你一打断,我更记不住了。”
霍歧:“……”
男人神情隐忍,胸膛在微微起伏。
于是魔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这时都已经月上中天了。
许西里记完了,也困了,打个呵欠眼角都泛上泪花。
魔尊却还是衣襟微松靠在床头处,视线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因为耐心已经被消耗得彻彻底底,男人眼底的汹涌欲念已经丝毫不知遮掩,侵略感极强。
“……”
许西里忽然就察觉到危机感了。
他下意识往床榻的另一边躲:“要么……”
话只说了个开头,整个人就被一道颇为强硬的力道轻易捉了回去。
身前覆下沉沉的阴影,浑身都被燥烈的气息包裹。
“要么什么?”魔尊的声音颇为沉冷。
挨得近了,许西里才感觉对方浑身肌肉都在发硬,额间也有青筋在跳动。
热意像是会传染似的。
许西里原本因为背法诀,全然忘记害羞了,这时被魔尊这样看着,身上的热度又开始寸寸攀升。
于是默了几瞬,少年身体软了下来。
“算了,”许西里别过脸,小声嘟囔,“推迟到下次,我又要重新背法诀……”
“……”
霍歧现在一点也不想再提“法诀”二字了,他不再忍耐,俯身咬上少年的唇。
……
床幔被全然放下,薄薄的轻纱轻轻浮动着。
或许是真的让人忍过了头,这个吻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凶一点。
呼吸被层层掠夺,稍稍清醒的一瞬,许西里都尝到淡淡的血味了。
他便皱着眉,发出委屈的低声。
听到这声,魔尊的动作便顿了顿。
稍稍拉开距离,男人覆了层浓雾的双眸垂下,的确在少年红肿的唇上瞥到一抹血色。
像是道歉似的,男人眉间皱起,在那处啄吻几下,才又施法,愈合了伤口。
两人此前亲近,不管魔尊多强势,都没弄伤过许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