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严家家门并不兴旺,这一代里,也只得严世聪这一个男丁,如今偏偏被袁徽打死了,不管锦乡候是何身份,总是要讨个说法的。
而相对的,锦乡候府最近连连遭事,如今也只剩下袁徽这么一个儿子可以继承候府世子之位,可若是连他也因此赔了性命,岂非让锦乡候绝后!
所以,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锦乡候都会极力保住袁徽的性命,而这恰恰是他最希望的!
夜倾昱的目光慢慢的幽暗,他的手指慢慢的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唇角的笑意渐渐收住,却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却是忽然摇头失笑。
亏他还困惑了好一会儿,一直在纠结究竟是何人布了这出局,可眼下不正是有一个人选嘛!
咱们这位靖安王妃,可真是好手段啊!
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来了这么一手,即便是他,初时也是没有想明白个中关节所在。
只是方才脑中灵光一现,他方是恍然大悟,这般看似简单的局,实则暗中牵扯的事情却是实在的多,能看透这一步的,想来这布局之人也是心机敏捷。
如今的丰鄰城中,若然是论起玩权弄术,只怕慕青冉绝对算的上是“女中诸葛”。
可是夜倾昱唯一有一点没有想明白的是,慕青冉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对袁徽和严世聪出手?他虽是与她不甚相熟,但是几次接触,他也算是知道这位王妃的脾气秉性,她应当不是这般故意与人为难之人。
更何况如今这形势,边关适逢战乱,城内却是万万乱不得!
除非是有人没眼色的主动冲撞了上去,这才自食恶果!
略想了想,夜倾昱的眸中忽然有一抹暗光划过,这局虽好,但若是能再有人收一下尾,就更妙了
大皇子府
夜倾瑄目光微沉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袁玮琴,一时间,脸色愈加的难看。
“扶皇子妃起来!”闻言,一旁的婢女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起她。
“谢殿下!”袁玮琴的手紧紧的撑着身边的婢女起身,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自从上次生产完之后,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虽是一直用药调理着,可是并未见任何起色。
如今,又是发生了袁徽的事情,又是让她好一番忧心思虑,险些又是病倒。
其实说到底,袁玮琴也并未与袁徽如何姐弟情深,毕竟她与袁列才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妹!而袁徽,则不过是个姨娘生出的孩子,虽是也自幼养在侯爷夫人的膝下,但是这感情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可即便再是不能与袁列相比,但是如今锦乡候府只剩下他这一个男丁,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