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天晴的日子,云越又闲不住,央着慕桑用雪给他雕东西玩。
慕桑一手柳叶镖在这山中没得到施展,功夫全花在这一堆雪团子上了。
院里积雪深,不用特地寻地方,他就坐在院中,随手捏起一团雪搓了搓,便握着镖柄雕刻。
了无正在房中给钟卿输送真气,与他形影不离的尺玉便一早窝在了温也怀里,晒着暖融融的日光,舒服地抻直了身子,享受着那病秧子不在时独属于自己的小窝。
不过最近抱它这人身上总是沾染着病秧子身上的药味,这让嗅觉敏感的尺玉微微有些嫌弃。
慕桑很快雕好了一只雪兔子,又使唤着栖衡给他拿两颗红豆过来,栖衡白他一眼,随手丢给他两颗红珠子。
慕桑眼睛都瞪直了,恨不得把那红珠子安自己身上。
这么漂亮的红珍珠,栖衡居然说拿就拿,一点都不含糊。
慕桑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同是主子身边办事的,云越背后有云涯子,再不济还有秃驴这个师伯,靠山强大。栖衡从前也是风光无限,手下那些想巴结他的人给他献了多少好处,京郊私宅田产无数,随手一指都是他的。
连以前比他还穷的温也,有了钟卿这个靠山之后,自是不必说,他就是想要星星月亮,钟卿只怕都要他搭个梯子亲自给他摘。
放眼望去,一院里全他妈一群关系户!
就连了无和尚那只猫也是!
只有他是踏踏实实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勤劳朴实的小暗卫,平日里买酒都得跟店小二为一文钱找补吵架呢。
啧,他怎么觉得自己就这么酸呢。
“慕桑哥哥,你雕的小兔子真好看!”
云越欢喜地捧起小雪兔。
雪兔子雕得栩栩如生,洁白莹玉,两只手刚好能捧住。
慕桑一听云越夸他,又禁不住得意,趁劲儿灌了一大口酒,那叫一个浑身舒畅。
他收了柳叶镖,朝栖衡挑衅地扬扬眉,看吧,他们阿越果然是眼光独到,才不像某些人,就喜欢臭显摆。
“公子你看,老大这红珍珠点上去就更像了。”云越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得了好看的玩意儿总是忍不住到处炫耀。
慕桑一口气没提上来,阴阳怪气道:“没有我雕的兔子,他那两颗珠子也算不了什么。”
栖衡耸耸肩,不想跟这群小孩子计较,默默退到一边当个木头桩子。
云越笑道:“慕桑哥哥的手艺我一向信得过。”
温也看着这三人,笑着摇摇头,低头轻轻揉了一下猫。
尺玉对那雪团子没兴趣,被温也揉捏得十分舒服,彻底瘫软下来,眯着眼呼噜呼噜惬意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