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傅崇晟柔声道,“景迁事事为我周全,想来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傅崇晟又对钟卿安抚了几句,便换好衣裳进了宫,皇上听闻他在北荒支篷施粥,为流民搭建房屋,还亲自去监督修建,不禁夸赞宣王比起从前大有长进。
傅崇晟得了夸赞,心头不禁一喜,这都得多亏了临走前钟卿对他说的那番话,随身携带的胸平安符也在多次提醒他,不要行悖逆之事。
因此他这一趟去北方,便时刻谨记小心行事,没想到还真见识到许多从前在京中未曾见过的之事,且心中大受震撼。
他对皇上道:“儿臣此前在这富庶京中,见百姓和乐,便一叶障目,以为天下百姓皆是如此,直到见到沿途许多流离失所、衣食不保的病弱妇孺,儿臣方才体悟到前人所述‘哀民生之多艰’是何情景。”
“父皇,从前是儿臣不懂事,儿臣以后定然时刻牢记北上之行,尽自己之力为父皇分忧。”
靖文帝问:“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儿臣所言,句句肺腑。”
靖文帝欣慰地点点头,抬手招来傅崇晟坐在自己侧下方,轻轻握住他的手,“晟儿,你是真的长大了。”
“来人。”
一旁守着的老太监躬身站出来,“皇上有何吩咐。”
靖文帝显然很高兴,“去将国库里朕前些日子得的九塔游龙琉璃盏拿来给宣王。”
宣王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朝靖文帝一拜,“儿臣,谢过父皇!”
钟卿正在翻找着书架上的一本古籍,闻言微微一顿,“他真是这么对皇上说的?”
云越道:“宫里头的人是这么说的,皇上当即还赏了他一个琉璃盏,赐他在宫中用膳,看来皇上当真是十分高兴了。”八壹中文網
钟卿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翻好书页走到温也身前递给他。
“若是此话是出于真心,倒也不算无可救药。”
温也接过书,有些担忧道:“只是不知在这浮华京中,这样的决心又能撑得了几时,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五皇子。”
钟卿垂眸看着温也正要看那本书,嘴角微勾,“看他造化了。”
说完,他成功看到温也缓缓把书合上,耳朵漫上绯红,抬头狠狠瞪他一眼,钟卿笑意更深了。
他还不忘对云越道:“去提醒一下太子,马上过年了,皇上忌讳见血。”
云越则是看着温也不太正常的脸色,心中纳罕,不就是看本书吗?公子怎么还脸红了。
他伸长了脖子,有些好奇地想看看书封上的名字,却被钟卿不动声色挡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