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让墨韵心中起了一个突,但仍旧未多想,低头望着软塌上的钟锦绣,“小姐是想问奴婢什么?”
钟锦绣笑看眼前的墨韵,笑意未达眼底,深沉的目光让人看不透彻,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墨韵,你来锦绣阁伺候我,我可曾说过你半句不是?”
“不管墨韵犯没犯错,小姐都未曾说过墨韵一句,墨韵一直感恩在心。”墨韵低头望着钟锦绣,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那好,今天我在这里向你提出一个请求。”钟锦绣笑着握住墨韵的双手,“从今以后,你安心留在这锦绣阁,你不要那么着急回答我,我要的,是一个人的真心,而不是一仆事二主,你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墨韵脸色一白,自知自己暗地里做的事情早已败露,只是这位二小姐一直不动声色,让自己以为,所有事情都做的了无痕迹。
墨韵顿时跪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二小姐,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
一见墨韵跪在了地上,钟锦绣叹息一声,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无论如何,墨韵就是跪在那里不肯起身,钟锦绣收回手臂,只有将话说明白了,这死心眼的丫头才会起身。
“墨韵,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无责罚你的意思。”钟锦绣缓缓说道:“既然云姨娘将你送给了我,那么你就是锦绣阁的人,只是……”
钟锦绣温和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让墨韵觉得犹如锋芒在后,一向沉稳的心虚顿时大乱,双手交叠在身前紧紧交握。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云姨娘的人,可我却也知道,你并非真心实意的站在云姨娘那边,否则,今日李盛闯进来的时候,你不会如此的斥责他,墨韵,只要你告诉我你是否愿意留在锦绣阁这里,云姨娘那边的事情我自然会替你设想周全。”
墨韵抬头望着钟锦绣那双真诚的目光,不由的眼眶湿润起来,想起离开自己的未婚夫,再想想自从进入钟家之后被,云姨娘的苛待,一时之间,百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墨韵自知替云姨娘办完事情之后,她便会杀人灭口,如今留在自己的路就只有一条可选。
当下墨韵便下定了决心,朝着钟锦绣磕了一个头,“二小姐,墨韵实在被逼无奈,奈何未婚夫被抓去当了兵,而他们云家掌握着军权,如果我不听云姨娘的话,我的未婚夫性命不保啊!”
望着声泪俱下的墨韵,钟锦绣叹息一声,抬手握住墨韵的手掌,摸着她手上已经圆滑了不少的手掌,颇为感慨,将她扶到软塌上坐下来。
“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并未对你责罚,我要的是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跟我成为好姐妹,既然你跟我讲了你未婚夫,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你的。”钟锦绣接着问道:“你未婚夫姓甚名谁?或许,我可以差人去军中打探一下消息。”
一听到钟锦绣愿意帮自己打探未婚夫的下落,墨韵赶忙擦了擦泪水,双眼露出希望的光芒,“他叫凌风,今年二十有一,在他左手臂上有又一个原形黑色的胎记。”
“凌风?”钟锦绣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蓦地露出一抹笑容,眼神透着淡淡的亮光,“你这个傻丫头,掌握军队的将军何其之多,又何止是他们云家一个?”
钟锦绣的此番话语让墨韵皱着眉头,“二小姐,您此话何意?莫非,您知道我未婚夫在哪里?”
眼见墨韵开始着急了,钟锦绣安慰着拍打她的手背,脸上露出的笑容是那样的明亮,“凌风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五天之后,会在哪里。”
“当真?!”墨韵顿时双眼一亮,但随后便浮现惊疑的目光,“二小姐当真没有框我?”
“这种事情我框你有什么用?”钟锦绣扬起温和的笑容,“等五天之后,我带你去见凌风,你就知道了。”
“多谢小姐!”墨韵当下就从软塌上下来,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若是小姐真的能将凌风找回来,墨韵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鞍前马后!”
听着墨韵的话,钟锦绣无奈的看着她,连忙阻止她继续磕头的动作,“好了好了,你若真是要伺候我一辈子,凌风该不高兴了。”
墨韵感激的望着钟锦绣,双手紧紧攀着她的双臂,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可见有多激动。
望着墨韵感激涕零的样子,钟锦绣心中不禁有些惆怅,她很清楚墨韵心中的苦痛,独守空闺,等着丈夫从边关回来的滋味儿,是何等的难受和煎熬,至少墨韵还有机会,而前世的她,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迎回了一副冰冷的铠甲,当时的她,心力交瘁,欺骗自己这不是真实的,时隔多日之后,才缓过神来。
回想起,那日她迎回萧谨言铠甲之时,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涌上来,钟锦绣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
“好了,你快起来吧,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要见到未婚夫了该是高高兴兴的。”钟锦绣抬手,用锦帕擦拭去墨韵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也将自己眼中的泪意止住,“不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这几天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会想办法,将你的卖身契从母亲那里拿回来。”
只要手中握有墨韵的卖身契,那么她便拥有了主动权,云姨娘在想对墨韵下手可就难了。
墨韵心中高兴极了,一想到,终于能够见到凌风,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真诚的望着钟锦绣。
“好,那么一切就要麻烦小姐了。”
钟锦绣轻轻点头,温婉的望着墨韵,“去吧,记住,一切都要表现的跟平时没区别。”
“我记住了。”墨韵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复杂的情绪之后,这才缓步走出锦绣阁。
钟锦绣坐在软塌上,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两棵竹子,萧谨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