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被叫了过来。
一个想了想,道:“小的每日开店前例行打扫柜台,就在掌柜的身后,也听到了小沙弥的话。当时小的心里还纳闷,这小沙弥讲话口气忒不客气,神态又傲慢,真不敢相信是法宏寺里修行的人。”
庆慈道:“他不是法宏寺的小沙弥,而是法觉寺的。”
小厮立刻脸色懵然:“法觉寺?是哪个?”
另一位小厮却吞吞吐吐道:“小的在店前街面打扫,听不到掌柜的同小沙弥讲话,但是却远远见到了那位小沙弥……和客栈里一位考生在街对面说话。”
“当真?”庆慈眼神一亮,“是哪位考生?”
小厮有些犹豫,张联脸色愠怒起来:“京兆府查案,尔等不得隐瞒!”
这小厮连忙道:“是住在玄字九号房的吕建轩吕学子。”
吕建轩?
张联略一回忆:“贡生榜单上好像没有此人姓名。”
一旁孙嘉学点点头:“确实,建轩兄此次落榜了。”
张联道:“说说他。”
孙嘉学看了眼其他三人,道:“建轩兄其实学识也不差,此番落榜更多的是运气不佳。会试前日他从马上跌落,受了伤,影响了他的发挥,所以很是消沉。昨天我还见他在收拾行李,说正打算明日回家去。”
其余三人也点头赞同。
“这人平素性情如何?”庆慈问。
“性格不错,非常热心,找他帮忙他从不推辞,”孙嘉学对吕建轩评价不错,“脾气特别好,就是被怼也不恼火。”
庆慈哦一声,立刻反问:“你们都爱同他怼话?”
孙嘉学连忙辩解:“姑娘误会了,是大家聚在一起探讨文章,常常观点不同,这个时候舌战起来往往谁也不让谁。但建轩兄却总是笑眯眯地,十次里有八次是他主动谦让对方的观点。”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道:“年初那次便是,大家探讨一篇时文,结果项泉兄和建轩兄辩了起来。项泉兄本来就傲气,一直寸步不让,将建轩兄的观点批得一文不值。因此对比建轩兄的平和退让,倒是显得项泉兄那日实在咄咄逼人。我还私下里提醒了项泉兄,项泉兄应该也意识到自己落狠了建轩兄的脸面,他嘴上不说,但之后也主动点拨了几回建轩兄的文章。”
庆慈一边听,脑中一边疑虑:那小沙弥和吕建轩在街边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事情也好办,小厮又将正在收拾行李的吕建轩喊了过来。
吕建轩左右手臂都缠着纱布,神色确实萎靡,一屋子又只有他一个落榜生,眉眼里更是掩饰不住地落寞。
“不知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吕学子的伤还要紧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