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点点头:“可是老爷,小的甩掉对方了。”
“你如何保证你甩掉了?”张清风怒道,“便是甩掉了巡捕营,还有北疆王府的金鳞甲,这群人最是擅长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术!眼下萧静总领钦差特使,可先斩后奏,整个巡捕营都得听他的!你觉得巡捕营出任务,萧静不会派自己人跟着?你没见着金鳞甲?”
成双摇摇头,犹豫道:“小的换了好几次马车,应当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马车都是去哪的?”张清风打断他的话,问。
成双这才幡然醒悟,磕巴道:“都,都是去冀州的……”
“你个废物!”张清风抬手将手中滚烫的热茶洒了过来,兜了成双一身,张清风怒吼道,“冀州就那么点大,老子又刚被指责与那铁矿有关!萧静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那马车里运的是什么,要去冀州做甚!”
成双连忙跪下,慌张道:“老爷莫急,小的这就派人去冀州……”
“晚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张清风如梦初醒,抬眸望向来人。待看清萧静的身影出现推门走了进来,登时面如土色。
萧静身着煊赫朝服,身后跟着燕然和赵迦,还有福公公,以及大队巡捕营的人马。
“张清风,皇上得知你在冀州私造兵器,有造反之意图,尤其震怒,特命本王将你等捉拿归案。因太后娘娘担忧本王公报私仇,”萧静说着,冷嗤一声,不屑道,“本王特请福公公在旁见证。”
福公公手中浮尘一甩,道了声:“王爷客气。”
萧静勾勾嘴角,冷声道:“即刻起,张府上下皆投入监牢,着巡捕营中将赵迦监管,若无皇上和本王批示,任何人不得赦免释放。如有违抗者,当场格杀勿论!不过,若是有任何知情者,皆可上报,本王视情节重要与否,可以考虑为其免罪。”
萧静高声说完,下巴一抬,身后巡捕营人马纷纷出列,噌一声亮出兵刀,将张清风团团围住。
赵迦的剑已经完全亮起,他站在萧静斜身前,剑锋指向张清风,雪白刀锋映得他眼底一片冷冰。
“张清风,速速束手就擒!”
张清风努力撑着自己不软下去,他对福公公喊道:“福公公,臣是冤枉的!您一定要告诉皇上和太后!臣是冤枉的!臣并无造反之心啊!”
福公公叹气摇头:“大魏律法,私造兵器视同谋反,这……这杂家只是来替太后娘娘看看,这要杂家如何帮啊……”
张清风一怔,顿时瘫坐在地。
萧静不再理会身后的嘈杂,率先从书房出来。门外院子里跪了一片,都是张清风书房里的下人。其中一个小丫鬟,身边一把扫帚,怀中衣襟却兜了满满一兜枯叶,正战战兢兢跪在小径旁,与众人一起垂着头。
萧静瞧着,冷笑出声——这张清风府上规矩当真变态,洒扫的丫鬟得用手捡树叶才算干净。
“莫跪了,将树叶扔了,跟着巡捕营的人走。若你们无罪,本王不至于要你们的命。”
萧静随意道了句,抬脚迈向外院。
只听一道咿咿呀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静回身,看见那个洒扫的小丫鬟放开了自己怀中的枯叶,正用手比划着什么,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