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凝神看她:“你是怀疑常鹤伦同召南国君有什么秘密协定?”
庆慈耸耸肩膀:“新神教定然组织庞大,德高望重的教主说不干便不干,怎么能不出乱子?召南国主便是再想掀翻新神教的地位,也不一定会赞同常鹤伦这种尥蹶子的做法。”
萧静点点头。
“王爷还记得,明赫尔说自己是因为像常鹤伦的一位故友才被举荐的?”庆慈又道。
萧静颔首:“记得。”
“真不知道明赫尔长得像谁。”
庆慈腹诽道,常鹤伦这人还能有故友?真是稀奇。
“还有一件事,”萧静沉声道,“过阵子,繁州那边或许要生起战事。”
要打仗?
庆慈一怔,忍不住坐直:“王爷会去吗?”
萧静微笑安抚道:“战事未起,一切不过猜测,眼下还谈不到那里。”
庆慈默默看他英俊的面庞,噘嘴不吭声了。
这话是哄她,她知道。
繁州的李风年老将军已经年迈,朝中年轻小将却又资历太浅。北疆战神萧静年轻力强、恰好卸任监国,一旦大魏与召南开战,论实力、论战功,萧静都是最为适合的带兵人选。
眼下万幸是张党被肃清了,不然哪怕战事未起,边境只是有些风吹草动,张清风一伙人也怕是早就拱着要把萧静送繁州去卖命了。
萧静严肃道:“便是去,也是应该,大魏的北疆王是自小享百姓奉养的皇族,本王有属于自己的责任。”
庆慈听在耳畔,更觉得难受。萧静小时候过得那样不好,十几岁又孤身投奔军中,纵然战功赫赫,可那也是他在北疆战场上踩踏着血水尸山拼出来的——历朝历代,哪里就有这样的王爷将军了?
可萧静说得也有道理。就算不是皇族,家国有难,任何一位血性男儿都不会袖手旁观。萧静心甘情愿担起这份重责,又令庆慈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庆慈心里既觉得担忧又觉得应当,一时间脸色无比为难。萧静幽幽看她,体察到她发自内心为自己的那份纠结,忍不住嘴角勾起,将人一把拉倒怀里,轻轻抱住了。
窗外传来不知哪户人家的狗儿低声吠叫,正是满城万籁俱寂之时。
“本王要走了,”萧静手掌一下一下拍了拍庆慈的发丝,在她耳边低喃道,“你好好的,过几日本王再来找你。”
庆慈回过神的时候,萧静已经翻窗离开。整个房间只剩她自己。庆慈披衣下了床,将那扇窗户掩好,又重新躺回被褥里。
她将枕边那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轻轻握在手心,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