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卑戎求亲的请求又发来了一封,”萧胤从桌案上翻出折子,递给萧静,“朕还小,这事儿卑戎是瞄准小皇叔你的。”
萧静无所谓道:“他要求他的,大魏不予理会即可。是卑戎要归顺大魏,非是大魏强留。怎么还得搭上臣的终身大事才能让卑戎归顺?”
“做妾也不行?”
萧静眼神一敛:“皇上难道还不知妾生子童年的艰难?”
萧胤想到自己,又想到眼前的萧静其实也与自身类似,嗯了一声,道:“朕知晓了,朕届时帮小皇叔挡掉,”想了想,干脆道,“其实倒不如小皇叔自己出马。”
“皇上何意?”
萧胤眼神精明,建议道:“福公公说了,若是搁在寻常百姓家里,男女定亲也要寻长辈首肯。小皇叔这边自然自己做主,但庆神医那边呢?不过听闻庆神医的师父正好也在京城?趁着过年多好,免得小皇叔千里迢迢赶去药王谷征得人师父点头了。”
萧静失笑:“难为皇上,为臣思虑至此。”
萧胤笑眯眯道:“说起来阿鸾一直称病,朕也许久不见了,若是小皇叔有提亲的打算,记得告诉朕和阿鸾一声,我俩身为晚辈,一定去给小皇叔撑撑场面。”
萧鸾的病至今也没几个人知道具体,萧胤真当她只是患了普通病症又贪玩,觉得无聊,这才久不来宫里面圣。
萧静也不解释,只笑了笑:“臣感激不尽。”
出了御书房,萧静朝宫门方向走去,福公公躬身跟在他身后,主动说了这几日萧胤的事情。
“太后娘娘送来过不亚于十次的鸡汤、燕窝羹,俱花了大心思炖煮的,但皇上拢共就喝了一次,”福公公斟酌道,“奴才瞧着,皇上是故意冷着太后的。”
萧静嗯一声。
他大概猜到萧胤心里依然记得前阵子的冯会之死,对张清霜这位亲娘的刻意亲近有些抗拒。萧胤为了皇家颜面没有撕破张清霜的谎言,却不代表任由张清霜仗着太后身份在后宫作威作福。
果然,只听福公公又道:“皇上说太后娘娘瞧着面色憔悴,大概是操劳过度,应当多听听佛经佛课,净化心灵。”
萧静哦一声,问:“皇上何意?”
福公公低声解释道:“皇上请法宏寺的能德师父每月初一、十五来宫中同太后娘娘宣讲佛礼,以求净化灵根。”
净化灵根……萧静嘴角微哂,倒不如直接说消除罪恶。
张清霜有萧胤约束着些,倒是免得这段时间在后宫生幺蛾子。特别卑戎人这次归顺又打着亲上加亲的旗号,而张清霜一向仗着所谓“长嫂如母”的规矩,觊觎插手自己的婚事,若是防备心弱了,难保不被她趁机摆上一道。
萧静边走边琢磨起小皇帝刚刚在御书房那番建议的可行性。
话说回来,今年年关,丹拂子这老头在京城确实方便许多。萧静走出宫门,站在王府马车边上,开始琢磨如何在丹拂子这老头面前阿其所好。
“庆慈那边有说何时带萧鸾过去试药?”萧静忽然问一旁燕然。
燕然点头,道:“庆神医说了,后日。”
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