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不是一名单纯的武将,相反,他是受过正统皇家教育的优秀之辈,加之出身的眼界,以及在北疆多年的见识熏陶,他的思想比起大魏那些苦读寒窗的学子们,角度更为全面,态度也更为冷静。
若是哪日召南摒弃所有缺陷,真正出了位平乱世的人的话,萧静依然会衷心敬佩对方。
庆慈被萧静这番言论折服,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萧静为何两年前明知张家外戚扶起来后是给自己添堵,却依然二话不说,辅佐着萧胤上位的原因——没有什么阴谋论,也不是捧杀,在萧静心中,那皇位大概不过就是把略宽一些的椅子,还不如他府上惯常喜欢的坐塌来得舒适。
萧静是确确实实对皇位,对江山,甚至对大魏没什么偏执的念头。
他只是尽力去做他皇族的本分,尽他王爷的责任罢了。
庆慈怔怔望着萧静,喃喃道:“王爷,我觉得,今日我好像又懂了你一些。”
萧静摸摸她的下巴,淡淡笑了:“是么?但我却觉得庆神医有时候有些思维很是叫本王费解。”
庆慈:“啊?王爷在说什么?”
萧静意味深长道:“给一只狗儿取本王一样的名字,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庆慈:“……”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城,马车一路将人送到勤仁坊庆慈府上。
二人和好没多久,萧静恨不得将人装在口袋里。见庆慈笑吟吟只抱了抱自己,转身就要潇洒下车,萧静心头涌起不满,明知车外燕然耳力过人,依然一把拽过庆慈的腰身,将人揽在怀里,极近克制地亲吻了一会,这才舍得放人下车。
庆慈掀开车帘的时候,根本不敢看燕然。
萧静撩开窗帘,对车外庆慈道:“待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庆慈娇羞地点点头:“知道了。”
“去吧。”
“我目送王爷。”
“不必,我看你进府才安心。”
当着燕然的面儿,萧静还是头一次说这些情意绵绵的露骨情话。庆慈抿唇笑了笑,飞起眼神看萧静一眼,这才迈上台阶,推门进去了。
萧静望着庆慈的衣裙消失在朱红色大门后,正欲放下手中布帘,余光一瞥一旁燕然表情,眉心又是一蹙:“嘴又抽筋?还是果真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本王也高兴高兴?”
燕然欲哭无泪:“……属下嘴一直抽筋,是属下错了。”
萧静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进宫。”
“是。”
庆慈回到后宅,芳草很快便发现了她神态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