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靠在陆雪怀里,拉着他的手,像依赖,也像在安慰。
“怎么了?”陆雪亲了亲她的头发,“害怕打雷吗?”
安夏捏了捏他的手:“我说是,你相信吗?”
“我想相信,不过……”陆雪无奈地勾起嘴角,“以前连泥石流和子弹在头上飞,你都没有怕过。”
“是啊,既然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也不瞒你,我知道你的项目成不了了,想安慰安慰你。”安夏扬起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陆雪。
“就不能盼我点好吗?什么项目就成不了了。”陆雪企图装傻混过去。
两人平时公私分明,陆雪的工作就算与安夏有关,也会一定要到办公场所再说,他说这样感觉会比较正式一点,穿着睡衣谈正事,会让他有不好的联想,比如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什么的……
就连工作上的烦难,陆雪也不跟安夏说,他的苦恼都是安夏不可能解决的,说出来只会让她陪着一起烦恼。
以及,如果她听了不苦恼,陆雪又要怀疑自己在安夏心中的地位。
还是不说比较好。
“亚洲互联网联盟,光纤这个东西本身解决了,但是我想,应该有不少国家反悔了吧?”
陆雪沉默半晌,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个日本社长之死,还有美国商务部对干儿子们毫不留情的巨额罚单,都充分表明了美国的态度。
有实力合作的国家,都有美军驻地。要是敢不听话,只怕停泊在日本横须贺港的小鹰航母就要到门口来谈心了。
很想合作的国家有几个,但他们的基础建设实在太差,别说互联网,全国连手机都没几台,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基础。
数来数去,只有北边的邻居俄罗斯。
陆雪心里很难受,他想让中国进入,谈来谈去没个结果。
想退而求其次,起码办成一件亚洲级别的事,也没成。
“我当这个处长,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德不配位……怎么办什么事都办不成。”陆雪伸手搓了搓脸。
“我本来就不思进取,这是被天谴了吧。”
他的脸上被安夏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胡说什么,阿根廷的豆子是从哪儿来的?你不去,他们敢偷摸着送回来?还有电信机房里那批法国交换机,是谁去砍的价?还有我们公司的那个谈判组,要不是你教他们,他们不知道得踩多少坑,交多少学费,才能弄明白怎么跟老牌资本家们打交道……”
安夏细数陆雪做过的事。
陆雪摇摇头:“这些都是小事,没有什么……”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们能有底气跟人谈进入,不就是无数个企业用实际行动向世界证明,我们就是市场经济吗?别急,慢慢来。”
安夏忽然严肃地说:“陆处,你在同事面前也这样吗?”
“不会!我在单位很积极的。”陆雪连忙否认,他被安夏的样子吓到了,以为她要骂他工作态度消极,影响士气。
“所以,你明明很苦恼,却不跟我说,也不跟同事说,一个人憋在心里?”
陆雪怔怔地看着她,安夏忽然紧紧抱住陆雪。
“太可怜了,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可以不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让我知道啊,我陪你一起骂。”
陆雪轻轻地说:“你也一样,虽然我不能做太多的事情……我也想替你分忧,我很嫉妒陈嘉,他总能陪在你身边。”
“咳,他的话,你不用担心……陈嘉不喜欢女人。”
“我知道……要是他喜欢异性,我会嫉妒地睡不着觉。”陆雪平等的嫉妒一切能陪在安夏身边,帮她解决困难的人,他想看见安夏松了口气,露出灿烂笑容,最好这个笑容是因为他出手解决了某个难题。
没有出息的陆氏咸鱼,对“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没有兴趣,对“英雄救美”非常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