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江禁右手臂被拍打,此举直接否定他的一厢情愿。
石一从他身上下来,独自走进浴室洗澡。
“你去另一间。”说完便关门、上锁,动作利落,绮梦散得多快,她现在对他讲要尊重各自私隐。
石一打开淋浴开关,任水流从脸上直直往下打。
小学六年级,当时好朋友和她讨论过一个问题,现在来看简直是性教育缺乏的罪证。
“石一,据说要做爱才会有小孩子,那我们的父母是不是也做过?不然怎么会有我们呢?”
石一感到一阵恶心,她来不及关闭水流,捂着口伏在洗手台前干呕。
她知道,但无论当年抑或现在,别说是上述那个直白的词汇,就算是一点点稍带亲密的称呼及行为,都没有办法将它们与他们放到一起。
石一缓了缓,接了些水漱口,她以为很快就会过去,而头脑似乎自有主张,转一转,自动跳到又一记忆场景,那聚会来了很多人,妈妈的姐妹与朋友们聊到夫妻生活,毫不避讳,所以自然而然地问到他们多久一次。
“一次都无,有了她之后,我不会再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作为当事人“她”在场的石一恨自己听得如此清楚,这么些年了,竟还记得准确,以致于刚抑住的那些恶心再次发作,这一次更强烈,石一被激得眼眶都涌上泪水。
她抬头看一眼镜子,狼狈模样令自己都极易生厌,要真是呕吐出来还舒服些,最怕像现在,不知是生理与心理哪一个导致,苦闷在身体令自己受罪。
二十分钟后,江禁见她还未出来,他去敲门。
“一一。”
“干嘛?”
“怎么这么久?”
“我洗头发。”
石一的头发只吹到半干,就算是对待自己,她的耐心都非常有限,江禁早清洗干净,他站在厨房,正从冰箱里拿水果。
“吃什么?苹果?”
“这种是不是甜的?”
“是啊。”
“那我吃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