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旁边的敌意,南宫司痕再次抖了抖眼皮,垂眸看着地上的妇人,淡声道,“起来吧。”
罗淮秀赶忙起身。
南宫司痕接着开口,“此等刁奴实在碍眼,还不赶紧撵了?”
罗淮秀一听,抬起手中大勺指着那老婆子,“来人,把这两个存心找事的东西给我扔出去!以后再见到她们不用客气,见一次打一次!”
一旁的伙计们心里有火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她施令,赶忙上前,两个人架着那老婆子的胳膊就往酒楼外拖,大谷同另外一名伙计抬着晕过去的年轻女子跟着走向酒楼外。
这一出闹剧就这么停歇了。
许是南宫司痕身上冷肃的气息太强烈,众多食客依然站着没落座,除了对他感到好奇外,下意识的都带着几分敬畏。
见状,罗淮秀赶忙热络的招呼起来,“真不好意思,让那种恶心的人进来影响大家用食,我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今日凡来我们独味酒楼用食的客人,我们一律只收半价,希望大家都吃好!”
一听说半价,好些人就立马叫起了‘好’,这才重新回座上用食。有些三三两两的低着头交谈,也有些对罗淮秀投去羡慕的目光。
虽说刚才的事堵了心,但罗淮秀还是面带微笑的应付着。人就这么现实,谁有地位谁说话就最有分量,她倒不是反感攀高枝,只是想着某些人、某些事,心里说不出多少酸楚。
薛太夫人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她混不下去。今日要不是蔚卿王出面,薛家家奴造谣生事怕是已经成功了,别小看她们的话,在这个女人贞洁比命还重要的社会,通奸、偷人的罪名杀伤力可不小。
她可以‘不要脸’,可是女儿呢?难道让女儿背上孽种的名声过日?凭她一人之口如何洗刷自己的清白?
薛家……真是欺人太甚!
……
客栈里,看着被打晕过去的丫鬟,听完事情经过,薛太夫人拍着桌子又惊又怒,“什么,蔚卿王也在独味酒楼?”
叫景凤的老婆子跪在地上委屈的道,“回太夫人,真的是蔚卿王,奴婢绝对不会认错的。他不仅在独味酒楼,同罗淮秀的关系还非常要好。奴婢和如梅差点就得逞了,谁知道蔚卿王突然出现,不仅替罗淮秀证明清白,还当众说我们薛家无情无义。”
薛太夫人怒不可遏,老眼中全是怒火,“岂有其理!我们薛家的事他有何资格插手过问?”
怒归怒,可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再不甘心又如何,总不能让她去找蔚卿王理论吧?
她的孙女柔儿喜欢蔚卿王,她想巴结他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同他交恶?
沉着老脸默了片刻,她突然冷声道,“罢了,此事先别管了,看在蔚卿王的面子上,今日我就饶了她们母女。等回京之后,我再想办法对付她们!蔚卿王能护她们一时,我就不信能护她们一世!”
……
今日有些忙,罗魅帮着罗淮秀打理好酒楼里的事,回房时都已夜深了。
推开房门,她瞬间愣住,自己的房里不仅燃着油灯,她睡的床上还坐着一个面色极冷的男人。
皱着眉头走进去,她冷声问道,“你跑我房里做何?”
南宫司痕眯着眼,眸光直视着她,突然沉声道,“床板太硬,无法安睡。”
要不是看在他今日替她们母女俩解围,此刻罗魅早就冷脸走人了,“明日我让我娘给你换身床。”
南宫司痕眸光沉了沉,“房间小,闷。”
罗魅咬着后牙槽,“明日我跟我娘说让你换间屋子。”
南宫司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犀利又冷冽,像是要将她五脏六腑看穿一般,突然又道,“没有女儿香,夜冷!”
他就不信这女人是石头做的!他说得如此直白了,她不可能听不懂!
想象固然美好,可现实——注定是残酷的。
不说罗魅有没有听懂,即便懂又如何,依照她的性子她也做不到感动流涕、投怀送抱之类的事出来。
顷刻间,她拉长了脸,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直掉,第一次听人把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文雅又内涵,这种人不是得了臆想症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抬手指了指门口,她面无表情的开口,“王爷,今日太晚了,明早还要做生意,所以你的要求我暂时满足不了。等明日空了,我会把你的要求告诉我娘,让她找人帮你挑几个美貌的女子好好服侍你。”
闻言,南宫司痕猛的从床上站起身,冷峻的脸黑得就跟掉臭水沟一般,“罗魅,你别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