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宽敞的厅堂里,罗淮秀一身打扮得精致,仪态优雅又不失美艳,算是把三十几岁女人该有的成熟韵味展露无遗。
当然,她可没一点要勾引谁的意思,用她的话来说不过是装逼而已。薛朝奇、薛太夫人、薛夫人这些人各个都巴不得她落魄、痛苦,最好是生不如死。他们不想她好过,偏偏她就不如他们得意。
本以为薛朝奇是为了外面那些传言而来,可今日,情况出乎她的意外。人家非但没像前几次那般恶脸恶语相向,反而坐在她家里闲情逸致的吃茶。
敌不动不代表她也能沉得住气。眼看着他一杯茶喝快喝完了,罗淮秀没了耐性,冷声道,“薛大人今日来有何贵干?”
她都已经安排好人了,只要这人有何动作,直接暴打!这是她家,别人找上门来挑衅,她不可能白白受着。
薛朝奇这才将目光投向她,并且认真专注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十多年未见,这女人容貌变化不大,但气质却与当年判若两人。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年纪尚轻,涉世也不深,有着不喑世事的气息。甚至做了他薛朝奇的妻子,她骨子里还是带着胆怯羞赧。
哪像如今,妖艳妩媚,言语举止胆大妄为,就连气质都变得狂傲不逊,眉目间还有寻常女子没有的精明强势。
说实话,这一刻认真观察,他居然发现这女人也并不是那么招他讨厌。以前休弃她,除了觉得她生的孩子是不祥之人外,他对这女人也颇有成见,觉得她一副胆小卑微的性子难登大雅之堂,不配做他薛朝奇的正房夫人。
没想到多年未见,这女人的变化真让他刮目相看,虽说性子暴躁狂傲,但他猜测,之所以她会这般,一定是心中积恨太深的缘故,她故意不给他好脸,在他面前装恶逞凶,定是恨他当年薄情寡义。
“淮秀,我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女二人过得很苦,心里有很多委屈。”他一脸愧疚的开口。
“……”罗淮秀突然僵住,仿佛有一道阴风扑面而来,让她刹那间后背一凉,甚至有一种浑身寒毛直竖的感觉。只因他开口那一句‘淮秀’……
“淮秀,你不用再对我怀有敌意,今日我来没有丝毫恶意,只是想好好同你叙旧而已。”她发寒的表情让薛朝奇认为是震惊,估计是一时间没法接受他的示好,于是面带愧疚和温柔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不该冲动将你休弃,也恨我当年舍弃女儿……这些年,我很愧疚,真的!”
罗淮秀越听越恶寒,特别是他那深情备显的摸样,直叫她胃里一阵翻腾,要不是忍住了,真差一些就当他面吐了。
朝大门望了一眼,空气虽寒,但外头晴空朗朗,这大白天不可能见鬼才是。
但不等她做回应,薛朝奇还在那表露自己的愧疚和深情,“淮秀,我知道错了,今日我就是来向你认错的,你和魅儿回来吧!我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待你们母女,不让你们母女再受丝毫委屈,我也会竭尽全力弥补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罗淮秀抽着嘴角看向他,同样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似乎不确定般问道,“薛大人,你是在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