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丫睁眼的第一反应,于杨一晚上没回来。他走之前说晚上回来帮她涂药,结果自己一直等到睡着,也没见着他的踪影。
她从床上起身看看一旁桌子上的红花油,在瞅瞅自己没有任何消肿趋势的脚,最后决定往上面随便浇上一层,这总比没有涂的要好些。
她磨磨蹭蹭刚把红花油拿手里,厅外就传来了开门声,一愣神间,于杨就出现在了卧室外,眉羽间全是倦态。
“你醒了?”
“你去哪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
于杨走进卧室把她手里的红花油拿了回去,又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刚从隔壁镇上回来。”
“一晚上没睡?”贝小丫看着他削瘦的脸上挡不住的劳累之色,心里也隐隐的有些心疼。
“在车上眯了会。”于杨说着便去倒手里的药水,只是瓶口刚一歪,贝小丫就把瓶子抢了回去。
“别管我了,你赶紧去睡会。”说完又扶着床沿踢踏上一只鞋子站起了身,“你在卧室睡吧,我去客厅。”这家伙,不是两晚上没睡吧,真是个疯子。
“先把药涂了吧,这么一直肿着不是办法。”于杨边说边抓住了她拿着药水的手,两个人感受到彼此温度的一瞬间心里都暖了一下。“咳。”于杨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坐下吧,涂了药我再睡。”
贝小丫垂眸看了眼完全被包裹住的药水,纠结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床上。即使理智告诉她,两个人此刻的氛围有些怪异,但她却又不舍得拒绝。人啊,一动了感情就容易失了底线。
接下来的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于杨把药涂完又把贝小丫搀到了客厅,自己则回去冲了澡,随后便躺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了大半个上午,直到院子里又熙熙攘攘的闹腾起来,他才从床上起身。
贝小丫最先听到吵闹声,她便先扶着墙出了门。人一打开客厅的门就看到两个家属架着赵军家的走进院里,赵军家的脸色很是奇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被人架着看着像失了魂。贝小丫看的好生奇怪。
“嫂子,又怎么了这是?”于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贝小丫的身后,并出口叫住了跟着几个家属后面的教导员家的。
教导员家的做了个手势,示意进屋说。于杨便扶着贝小丫回到厅里,教导员家的也紧接着跟了进去。
“嫂子,她怎么了?”贝小丫看教导员家的坐下,也忍不住开口问。
“唉。”教导员家的开口先叹了口长气,随后才一脸忧愁的讲述了上午发生的事。
原来是赵军家的打听到了今天文艺队的要离开,她早早的就等在了他们必经的路上。等车一到,便只身把汽车拦了下来,接着破口大骂。
什么狐狸精,贱人,很多词汇教导员家的学都学不出来,还有很多她们那边的方言,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女人本来一直躲在车里没有下来,后来被她骂急眼了,便下了车和她大吵起来。
那女人虽然不像赵军家的那样骂得那么污秽,但是有文化的人说话总是字字诛心。她历数了赵军厌弃她的种种事例,条条框框有理有据。最后还说赵军办公室的人早知道他俩的事,每次她去找赵军,办公室的人都会主动离开,给他俩腾出空间。偏赵军家的还把那人当好朋友,可那人却把她当傻子瞒着。
赵军家的听了她的话,当场就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贝小丫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于杨一眼,不用想,那人肯定是他那位相好了。但见于杨紧促着眉头,想来,他也想到了丁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