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去寻找舒眠的路上,江窈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他和舒眠答应和舒眠结婚是错的,还是从两个人一开始遇见的时候,就错了呢?
在联想到蓝竹烟疯狂而偏执的脸庞时,江窈又不自觉地想到舒眠趴在自己怀里、眉眼弯弯说相信自己的模样,心忍不住一痛。
是他没有保护好舒眠
江窈垂下眼睫,纤长漆黑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衬的他的神色愈发的晦暗不明。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他的指尖死死掐入掌心,原本本就受了伤的手此刻越发鲜血淋漓。
此时的他,不仅被愧疚和悔意淹没了理智,更是被心中的焦灼和急躁冲昏了头脑。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要冷静,可是不管在心中对自己说多少次,江窈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舒眠。
他的宝贝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他明明答应过他,会保护好他的,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看到江窈脸上的神情变的越来越不对劲,江荨站在江窈的身边,忍不住担忧地开口道:
“江窈,你还好吗?”
江窈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兀自地向前走着,直到江荨快步跟上去,再度开口问了第二遍:
“江窈?”
“”在江荨提高声音说第二遍的时候,江窈似乎才终于听到了江荨喊他,迟钝地转过头,如梦初醒地问道:
“怎么了?找到舒眠了?”
“”江荨蹙眉道:“江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江窈闻言,满血丝的眼球转了转,看了江荨一眼,干涩黏连的吐出低哑的字句,
“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
江荨不信:“可是你现在”
“大哥,”江窈一边向前走,一边漫无目的地向前找着,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处于一种即将暴走的状态,理智就在神经的边缘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如果今天是宛嫂嫂失踪了,你还能这么冷静地和我说话吗?”
“”江荨终于不说话了。
而在另一边,随着楚成宛的父亲一声令下,蓝竹烟终于被大批赶来的警察控制了起来,但让人糟心的是,蓝竹烟并不愿意交代舒眠的下落,江宅又太大,即使出动了所有人,也无法立刻找回舒眠。
眼看着江窈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江荨看了一眼正处于狂躁期间的蓝竹烟,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处于发病期间无法交流,眉宇间的刻痕更深。
楚成宛抱着尚还不能走路的小儿子江惜星,看着丈夫担忧的神情,抿了抿唇。
他招了招手,示意江楚星过来,随即蹲下身附耳在江楚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楚星抱着妈妈的腿,仔细地听着楚成宛的吩咐,片刻后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