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常伯来到府门外一看,果然看见十几个勋贵子弟堵在自己门口。
再一看,都认识,都是自己大明砥柱商会的财东。
常继祖奇怪:“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做甚?”
话音刚落,就看见有人上前向他行了一礼,常继祖一看,正是已经战死在东昌的荣国公张玉二子张輗。
张玉在东昌为救朱棣死战,英勇就义,其长子张辅子承父业,随军征战,靖难打完,已经被封了新城侯。后来征讨交趾,立下灭国大功,被封英国公。只可惜碰上了朱祁镇那个傻小子,战死在土木堡。
张家在大明也算得上忠良之后,战功卓著,除了徐家、朱家,也就属他张家为尊。
张輗今年与常继祖同年,都是十二岁,但是相比起李琪的圆滑、朱勇的憨,却多了几分老成。
“大哥,我等这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大哥为何厚此薄彼?都是兄弟,也都是商会的财东,为何有好事大哥偏偏只想到李琪和朱勇二人,却将我等抛之脑后呢?”
常继祖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觉得自己保举李琪朱勇为官,这些兄弟心里不平衡了,果然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古人诚不欺我!
常继祖心里暗暗苦笑,这东厂拢共就四个有品级的官,再怎么分,也不可能平均分给众家兄弟,莫非还真要学水泊梁山,排排坐,分果果?问题是也没有那么多果子啊!
果然自己之前想得团结大批勋贵子弟在自己周围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心念一动,他心中顿时又有了主意,东厂现在不是一堆操心事吗?何必借用这些勋贵之力来解决?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众位兄弟容为兄说句话,并不是为兄厚此薄彼,而是为兄另有考虑,众位兄弟大都年纪还小,别说出来为官,就算是出府怕是家中长辈都不放心,所以为兄这次只考虑了几位年级稍长的兄弟,不过为兄把话放在这里,等日后众位兄弟都长大了,为兄一定扫榻以待诸位兄弟,如何?”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心里顿时平衡了一些,他们倒也真不是要当这个官,毕竟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还真不放在他们眼里,只是李琪和朱勇都有了,他们没有,这说出去容易被人笑话。
现在有了常继祖这番话,那些年纪小的已经没了意见。
可张輗却有些不乐意了:“大哥,咱们年岁相同,李琪做的,我就做不得吗?”
“做的做的,当然做的,今日你不来寻我,我还要去贵府寻你呢!”常继祖赶紧说道:“贤弟,我还真给你留了位置,不光是你,还有陈昭兄弟,我也留了。”
陈昭是泾国公陈亨之孙,陈亨死的早,留下其子陈懋为朱棣效力,被封为宁阳伯,而陈昭正是陈懋的长子。
“两位兄弟,我东厂除了四位主官,另有四卫一队,两位贤弟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四卫先屈身做个总旗官,日后为兄定为两位贤弟安排一个前程!”
听到只是一个总旗,张輗和陈昭就有些不喜,他们的眼界何其高,而且按照他们的家世,真要出来当官,起步起码就得是个指挥使,一个小小总旗,说出去都丢人。
常继祖也知道这官确实小了些,可他手上现在也没有别的官可以分了,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跌了带头大哥的份。
索性板起脸来:“怎么,两位贤弟是觉得我东厂的庙小,养不起两位贤弟这尊大佛吗?”
张輗和陈昭一听,这咋还急眼了呢,张輗赶紧说道:“并非是我们嫌弃官小,实在是说出去不好听啊。”
常继祖笑了:“官虽小,但是好处却大啊,二位贤弟放心,做我东厂的总旗官,月俸虽然只有十两,但是一年之内,我保证两位贤弟年入过万,如若不成,两位贤弟砸了我这开平王府!”
借张輗和陈昭两个胆,他们也不敢砸了开平王府,但是常继祖说年入过万,却让两人心中一动,张輗是家中二子,上面还有一个长兄张辅,张辅历来对这些兄弟管教甚严,月钱更是只有两三两,而陈昭虽然是陈家长子,可陈懋不擅经营,就靠着朱棣的赏赐过活,陈昭的日子也过得是紧巴巴的。
一年能有万两的收入,这在以前两人可是想都不敢想,但是总旗也确实太小了。
再看看常继祖的表情,大有你们不干,我就另外找别人的架势,两人对视一眼,直接行礼。
“我等唯大哥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