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赫尔格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不过我们一定要这样聊吗?”
“怎么了?”尼禄问。
“我说我一定要裸着身子骑在你身上吗?”
“你不舒服吗?”尼禄不太在意,“习惯了就好。”
赫尔格翻了半个白眼——这人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性虐狂,但趣味也实在挺奇怪,给人感觉黏黏糊糊,阴阳怪气的。总之就是和自己以前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带着一股子潮湿的药味,令人不舒服。
赫尔格索性把全部重量都压在尼禄腿上,说:“没有,没家人!”
“没有?”尼禄轻微地扬起眉毛,“兽人不是家庭为单位的社群性动物吗?”
“少把别人说的像什么家畜一样啊,”赫尔格不爽地敷衍道,“曾经有,都死了。”
“哦,”尼禄平淡地应了一声,又问:“那朋友呢?”
“管你什么事?”
“好奇,”尼禄说,“我以为我们在聊天。”
“你没有家人?问的叫什么话,难不成智人是花朵里开出来的,树上结出的果子。”赫尔格没好气地刺了他一句,“你没有父母兄弟吗。”
但尼禄并未被冒犯:“我父母……在五区居住,但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只是生我的人。我只有关于他们的直到六岁的记忆,之后一直分开,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了。朋友,也没有。”
他语速很慢,断句的地方也很奇怪,好像不常说话、语言功能有些退化似的。赫尔格觉得难以理解:“六岁?然后呢?”
“六岁,智人会被初级选拔,然后接受预评级。”尼禄说,“所有智人父母都很重视,评级的结果。几年后会有二级测评,确认初评级结果,评级优秀的会被筛选、送走,隔离分化接受教育。”
“啊……”赫尔格好像想起来了一点——因为城市里的生存规则离他太过遥远,所以以前听了也没过脑子。但尼禄既然住在最上城的一区,想必评级应该很高。又问:“那你是几岁被筛选的?”
“9岁。”尼禄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主动解释说:“学校在三区,不大,人也不多,学校和寝室都很空。在那边住了……六年,之后来到了一区。”
“那同学呢?里面没有朋友吗?”
尼禄摇摇头。
赫尔格语塞了,良久,他轻声问:“然后就一直这样?”
“哪样?”尼禄反问。
“工作,一个人呆着。”
“对。”尼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