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话,可谓先声夺人。
陆老夫人见多识广,仍旧被她直言不讳的架势惊着。
她家这少夫人啊。
没丁点普通姑娘的羞涩。
“鸢儿,我是怕她长歪,学坏。”
桃鸢轻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祖母,我和阿乖在房里的事,不算坏。”
老夫人老脸一红。
看得出来,这姑娘是想认认真真当好陆少夫人的,不止要当好,还颇懂享受。
对着桃鸢她不好多说,只吩咐几句“要管好阿乖”、“年纪还轻,身体为重”,桃鸢前脚出门她喊来宝贝乖孙,开口却是另一套说辞。
“阿乖,你和祖母说句实话,这媳妇你能不能镇住?”
娶的是媳妇还好,可别到头来成了要供着的祖宗。
她对桃鸢的本事有所了解,单是默书、献书一环,为陆家带来诸多好处,这等事换了旁人哪个做得?
世家为此恨死桃鸢,桃禛人还在病榻躺着,气得想起来就要骂几句。
陆漾不愧是老夫人的掌心宝、小棉袄,闻弦歌而知雅意:“哪来的镇住和镇不住?不过是以真心谋真心,她为人真实坦荡,不是好戏耍人的女子。
“她想做好陆少夫人,而做好少夫人很重要的一点便是爱我。祖母,您还看不到吗?她在很用心地靠近我。”
年少的女郎眼里有光,含情脉脉。
陆老夫人仔细琢磨一阵,摸摸陆漾的头:“你早点挤进她的心,祖母才算是真的宽心。”
或许有一点是她想错了。
世家容不得桃鸢,奈何不了桃鸢,不是世家没眼光、眼界小,是桃鸢太有主见,太强势了。
“阿乖,你要学会以柔克刚。”
陆漾眯着眼,活动修长的腿脚:“在学了。”
她快要弄明白鸢姐姐的口味了。
瑞雪兆丰年。
洛阳飘着鹅毛大雪。
桃府,桃大公子桃毓早起望着陆氏庄园的方向,叹息两声,前往焚琴院与母亲请安。
“进腊月了,她快要出嫁了。”
崔玥看着手边摊开的画像,由衷笑道:“这是好事,你哭丧着脸做甚?”
“阿娘。”桃毓跽坐在案前,香炉里冒青烟:“妹妹出嫁,一个家人都没有,我是为她感到难过。”
“她不需要你为她难过,你小瞧她了。”
桃毓知道自己不是阿娘最爱的孩子,也见识过桃鸢的优秀,不客气地说,若桃鸢是男儿,她的天地会更宽广,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为她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