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徐沉云果然在书房,手里还拿着厚厚一叠卷轴。
唐姣回身将房门重新关上,她瞥了一眼,门外果然已经变成了那面白墙。
在此过程中,徐沉云已经放下了卷轴。小姑娘暖和了身子,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发梢间还笼着一层迷蒙的水雾,原本一身合欢宗红衣换成了鹅黄色的轻薄衣裳,流云袖,桂花纹,衣襟点缀二三翠绿,转过身的时候,衣带轻轻飘动,比红衣还要灵动许多。
他指尖微动,拂去她身上残余的湿意。
唐姣关上房门,先看了一眼在徐沉云膝上睡得实在安稳的银月兔。
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师兄,我的春山白鹤鼎发生了变化。”
徐沉云说:“想来是因为你的修为有所提升。”
“是的。”唐姣说,“不过,它的变化有些奇怪”
她见徐沉云露出疑惑的神情,顿了顿,又说:“我说了之后师兄不要笑话。”
徐沉云坦然:“不会的。”
“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当时对晁枉景动手的时候,觉得趁手,就用的春山白鹤鼎,所以它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唐姣这次很熟练地就坐在了徐沉云的对面,双手托着脸颊嘟囔道,“它多长出了个柄,表面更坚硬了,还多出来了能用以攻击的功能。”
徐沉云:“噗。”
唐姣:“师兄说过不会笑的!”
徐沉云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笑意,咳了两声,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唐姣没有什么威慑地瞪了他两眼,然后召出了缩小版的春山白鹤鼎。
炉鼎悬在空中,那形状确实是有几分好笑,只因它多长出来的不是鼎耳,真真切切的就是个柄,小小的一个,手掌大小,位于靠近鼎腿的位置,徐沉云估计了一下高度,唐姣一抬手就能抓住。不过好在这柄的位置还挺隐蔽,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天品法宝的成长性很强,我也听过有法宝会随着主人的心意发生变化。”徐沉云碰了碰炉鼎,让它又平稳地飞回到唐姣那里去,“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你拿它当了武器这件事令它产生了变化,而是因为你的心里迫切地希望能够获得保护自己的能力吧。”
他说:“而它回应了你的愿望。”
唐姣捧着春山白鹤鼎,忽然觉得它变得沉甸甸的。
她是丹修,却也希望能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因为她不可能一味地依靠别人。
而春山白鹤鼎是炉鼎,却也希望在炼丹的基础上拥有攻击的能力。
这么说的话——她和它都是异类了,只是她藏于内心,而它现于外表。
唐姣再看鼎上那个突兀的柄,也不觉得不好看了,越看越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