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和他谈事情都在思政殿,今日怎去了怡和殿,那可是他的寝殿。
霍澹一本正经,道:“朕有些乏了,今晚不处理朝政。”
第74章干事业第七三天
怡和殿。
霍澹身边换了一批侍从,这近身伺候的太监高全盛是个机灵又有眼力见的主,他知陛下素来关心朝政、不近女色,单就说御前伺候这么些日子,他就没瞧见陛下召过宫里哪位娘娘侍寝,可这位长公主宫里的赵琴师不同,陛下似乎不排斥见她。
高全盛多机灵一人,最会察言观色,随驾回到怡和殿,未等陛下吩咐,便自请离开殿中。
霍澹坐在榻上,示意赵婳坐到对面,问道:“什么案子,跟朕说说。”
赵婳长话短说,将吴嫚儿被杀害一事简单同霍澹说了说。
倒了杯水递过去给她润润嗓子,霍澹听后不由皱起眉头,“舞姬遇害?姜子真就叫了清落过去例行问话,想套话哪知没从那舞姬口中套出半句与案情相关的事。”
赵婳点头,道:“目前来看就是这么个情况。这吴嫚儿虽然仗着第一舞姬的名号是傲慢了些,但都是些小仇小怨,不及性命。从仵作验尸得知,死者脖子的勒痕并非上吊自杀,倒像是被人先勒死,再用绳子挂在房梁上伪装成自杀的,且凶手力气大,所以初步认定凶手是男性,会几分武功的男性。”
霍澹道:“既然仵作和姜子真有了初步断定,凶手是名男子,又何须找清落来,保不齐街上流言纷纷。”
这段日子,京城莫要生何事端才行。
这话到赵婳耳中变了个味,心里不快,“那也是,清落是位大美人,身姿妖娆,一舞动京城,被传去大理寺难免名声受损,陛下心里惦记,将人纳入后宫便是,每天看见还能缓解相思之苦,说不准这处理政务的效率因此还提高了。”
霍澹不由笑了笑,手肘屈起靠在桌面,挑眉看她,道:“据朕所知,姑娘家用这种语气说这类的话,通常就是吃醋了。你,吃味了。”
“阿婳,承认吧,你是喜欢朕的。”霍澹喜上眉梢,忽觉得被她这般误解也不是件坏事。
赵婳站起来,比那凳子上的人足足高出一个胸膛。
她反驳道:“陛下瞎说!”
“案件经过就是这样,时候不早了,奴婢告退。”她福福身,转身欲走。
“等等,朕对清落没那心思。”
霍澹叫住她,将她拉回凳子上坐下,不打算逗她了,敛好神色,道:“正如你适才所言,被杀害的那舞姬跟人无深仇大怨,却惨死家中,朕怀疑是有人想要嫁祸清落。下月便是许太后寿宴,京城又要热闹一番了,这时候出了惨案,不知是巧合,还是筹谋已久。朕是怕京城再此时生了事端。”
赵婳感觉后者不太可能,京城出现案子是偶然,并非是因许太后寿宴快到了,这案子就出来了,况且一个舞姬的生死还能搅动朝局不成?
“陛下是说凶手是清落的仇人?”
霍澹道:“朕也只是猜测而已,许是清落挡了何人的路,阻了他的财。”
赵婳眸色一沉,指腹摩挲杯壁,忽地想起一件事情。
“陛下是否还记得我和长公主在留香楼遇到邓平一事?”
提到这事,霍澹脸色一黑,他岂会不记得,那时她被下了药,失了力道,若非划伤手掌借着痛感保持清醒,恐是会被那畜生糟蹋。
“清落识人的眼光我是佩服,她见我和长公主仪容非富即贵,故意引了邓平注意我们。这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邓平受到该有的惩罚,而我们也顺势查到为邓家撑腰的傅钧。”
“是傅钧!”赵婳一口咬定。
霍澹沉着一张脸,指节敲打桌面。
傅钧为给邓家报仇,派人杀了吴嫚儿,借机报复清落?
霍澹怎么想也说服不了自己,否道:“弯弯绕绕,何必如此复杂,应不是他。邓家与傅钧而言只是一枚棋子,犯不着为邓家报仇。”
赵婳“哎呦”一声,知道霍澹是理解错了,急道:“不是给邓家报仇,是傅钧自己给自己报仇!正是因为邓平被陛下惩戒,我们才开始细查邓家,这才寻到傅钧身上。若不是邓平父亲没有供出傅钧,并在巷口被灭口,傅钧恐就在那时便能被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