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大宝的记忆里,最后一次做这种活是五年前了,但时常见到烧腊这边的厨师们做。
郝俊温习着陆大宝的记忆,开始给鸭胚推揉按摩和大力拍打。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的鸭胚被集中到了一起,准备烫皮挂糖色,却发现问题了!
负责烫皮挂糖色的年轻厨师悄悄靠近了烧腊主厨,轻声告诉他厨师长加工的鸭胚有点问题,可能会影响销售。
烧腊主厨疑惑地看了郝俊一眼,觉得他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主厨跟着那年轻厨师到了烫皮挂糖色的地方,在年轻厨师的指引下,拿起了一只鸭胚。
如果不仔细看,第一眼发现不了什么问题,但主厨被提醒了一下,就马上觉得问题很明显了。
鸭胚的右大腿有点走形,主厨伸手捏了捏,大腿骨居然断了!
不是断成了两截,恐怕有个三四五六截!
生胚的时候不那么明显,但熟制的过程中没有腿骨的支撑和附着,那条腿绝对是要变形的。
上菜的时候两条鸭腿长短不一,粗细不匀,其中一条还凹凸不平,哪个食客看着舒服?
更重要的是,那只鸭腿里面是碎骨,食客想捏着骨头末端举着大腿啃是不可能的,还可能在吃的过程中扎坏了自己。
烧腊主厨注意到许多人把目光投向了这边,想必是刚才年轻厨师有点闪躲的言行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毕竟厨师长在这里帮厨,任何异常都有可能和厨师长联系到一起,鲟鱼之祸还记忆犹新呢。
烧腊主厨不想再让厨师长添堵,赶紧思索着遮掩的方法。
郝俊已经注意到了主厨和年轻厨师有点不对劲儿,联想到主厨跟着走过去时那疑惑的目光,猜测是和自己有关。
他过去一问,不由得笑了,“多大点事,把鸭肉分吧分吧,做几盘鸭肉炒蘑菇,就当做新菜品了。”
年轻厨师赶紧报告:“厨师长,不是只断了这一根大腿骨,是五根!”
郝俊一愣,“我拍碎了五根大腿骨?一共三只鸭子?”
“不,五只,都是右腿。”
“啊?”
郝俊不觉有些尴尬,自己一共加工了五只,没想到五只没有一只完整的!一定是只温习着记忆当中的大力拍打,忘了自己身负武学修为,有意大力拍打时,就有些下手过重了,对于其它地方还小心些,但对于鸭腿这种皮糙肉厚的地方,力量更会不自觉地向着“大力”发展。
郝俊记得拍打鸭大腿的时候,把鸭胚仰面朝上,他用左手拍打。把鸭胚趴在那里,他用右手拍打,右掌拍右腿愈发顺手,这或许就是都拍断右边腿骨的原因。
一只鸭胚二斤六两,五只就是十三斤,一盘鸭肉炒蘑菇用不了多少肉,五只鸭子得做四五十个菜!
如果是研发新菜品,别说拍碎了五根大腿骨,就算拍碎十五根都没事。
但谁都知道这位厨师长是在做好多人都会的工序时出现了失误,残废了一只两只烤鸭倒没什么,但残废了五只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工作不认真吗?借着拍打鸭胚宣泄什么吗?
在年松的示意下,厨房里各种难听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烧腊主厨眉头微皱,轻声埋怨那个年轻厨师,“五只就五只,你刚才那么大声音干嘛?”
那年轻厨师委屈地辩解说:“我听厨师长的意思是不用在乎,所以声音才无意中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