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子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变,冷淡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谁是你大哥,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会透露雇主的消息……”
谢修言放开抬他下巴的手,他的脸色和胡子上都染上了些微红色。
“啪,啪”谢修言拍着手掌笑了。
如婳和秦川站在一边,从来没见谢修言生气,这下终于看到他生气的样子,觉得他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次他倒是聪明,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他运气好找到你这样守信的人,不过……”谢修言转过身指了指另外的两个捆着的黑衣人。
“你不说不代表他们也不会说,毕竟想死的人还是太少了……”
络腮胡男子这下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们都不会说的。”
谢修言朝他意味深长一笑,回身拿掉一个呜呜着想说话的黑衣人,“我说我说,你们不要杀我。”
“哦,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不理会黑衣男子祈求的神情。谢修言笑看着络腮胡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络腮胡男子神色萎靡不振,从走上这条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凭自己的身手随随便便就解决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小地方也有这样的高手。所以他只是有些失望道:“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他们只是我的手下什么也不知道……”
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如婳看过去发现他的头微微低着,一滴滴殷红慢慢的落在绣着八宝如意云纹的地毯上。
秦川心里一沉,两步掠了过去抬起他的头,只见嘴角上一丝血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已经死了。
谢修言的脸冰冷的像冻上了一层霜,咬牙切齿
道:“谢钰,咱们走着瞧。”
从那三个黑衣人的嘴里真的如络腮胡男子说的那样,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至于后来那几个人去了哪里如婳也不知道,秦川和谢修言几人处理的,不过如婳觉得不知道也好,那一定是不怎么美妙的去处……
从那天以后,第二天开始谢修言不再慢慢腾腾游山玩水了。而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抓紧赶路,要是赶不上镇上或者县城,就在农户家里借住,有时天黑时候连农户都找不到,就住破庙,破庙都没有,荒山野岭的谢修言也能住。
如婳这个武功比谢修言高了许多的都有些受不了了。她现在收回当初那句话,说谢修言世家公子享受惯了的话……
住在荒山野岭还要仰仗秦川打猎的手艺才能吃上饭。谢修言的两个随从一个受了伤,一个胆子小,都指望不上。谢修言就更不用说,难道他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翩翩佳公子还漫山遍野得的去捉野鸡野兔……想想那画面也太美……
秦川是不会让如婳去做这些的,所以每次都是秦川去林子里找东西回来,秋枫秋林负责做,就这样马车不停歇得走了十来天,终于看到了前面古朴厚重的城墙。
临州府到了。
如婳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前面巍峨的城墙上面铁画银钩的临州二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如婳和秦川都想走快点,早点把谢修言送到京城,可是这十来天走得也太快了些,除了停下来吃饭和晚上睡觉,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有馊味了。虽然秦川说她的身上很好闻,如婳看他说话时候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就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但是秦川再怎样安慰,如婳还是想要洗澡。
马车慢慢随着人流进了城门,这次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如婳一见马车停下,等不及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活动活动半天没有运动而有些僵硬的手脚,才慢慢打量周围。
这应该是一个客栈的后院,跟临华县的天然居花园差不多,如婳看见谢修言已经随着伙计进了客栈,秦川在边上笑着看她抖动手脚。
两人跟了上去,跟着抄手游廊转了大概半刻钟,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如婳三人坐下,秋枫秋林和伙计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精致的饭菜送了来,如婳顾不上说话,开始吃饭,几天没有吃到正常的饭菜,如婳觉得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虽然饭菜本来就做的色香味俱全。
两碗饭下肚,如婳已经饱了,慢慢的放下筷子。稍顷,谢修言和秦川也不吃了。伙计迅速收走残羹剩饭,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很快就换成了一壶清茶。
三人一人一杯茶端着,谢修言冰冷的神色好像缓和了几分,他有些歉疚道:“这几天委屈二位,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多谢你们,今日以茶代酒”说着端起茶杯歉然道:“谢某多谢二位。”
这几天谢修言心情不好,所以平时赶路的时候一般都不说话,就是吃饭的时候也闷闷的,跟刚开始那个温和的翩翩贵公子不大相像了。他不说话,秦川也不是多话的人,如婳就更加不会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说话了。
这时候端着茶的谢修言恍惚又回到当初落水镇上第一次见面的温和,只是疏离冷淡没有了。显得几人很是亲近……
秦川看他不像是作戏,也端起杯子回礼道:“我们夫妻本来就是公子雇来的护卫,保护公子本就应该,公子这话言重。”
谢修言问言沉默了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不管怎样?等我回到京城,必有重谢。”
见秦川想说话,谢修言抬手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