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过乞丐、做过和尚,种田这事儿更不用说。本王也曾在西北垦过荒,吃过野菜咽过糠。我爷们几个……”
“是最见不得田种着种着,就都变成地主、富户的了!所以,只要本王在扬州一天,谁敢欺负你们,我就让他关猪圈吃潲水。”
杨宪闻言,刹时瞪大眼睛,浑身也一激灵。
台下百姓却以为,这是他和吴王殿下事先排好的一个表演,都随之发出欢快的笑声。
现在气氛迅速缓和下来,杨宪继续高声道:“扬州所需稻种、农具,耕牛均已到位。归乡的百姓却还远远达不到标准。所以……”
“吴王殿下与我,还有各级官员、兵士,当为民之表率。从即日起,都必须下地耕种,无论官阶高低,每人都要跟百姓认领两亩田……”
“从开耕到收割都得与百姓配合,亲力亲为,不许雇无关人员。如到秋收,无甚收获,该员当以渎职论处!”
台下又激起一阵窃窃私语,百姓们自是感激的,兵士们也未曾觉得有什么。
可那些返回原籍,又因本就在衙门当差而被重新启用的官吏们,可就有怨言了。
“啊!怎么我们也要干农活了?”
“府尊大人这也太乱来了吧……”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道理的!”
有的人甚至在猜测,这大概是小吴王出的主意。
杨宪却不管非议,沉声道:“列位同僚啊!今后三年,特别是今明两年,是我们最艰难、也最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点畏缩……”
“如果哪一位觉得不合理,那就自己扒掉这层皮回家去。本府不会开罪于你们!但我会剥夺你们功名或这承袭的职位,停发俸银米面。”
官吏们更惊惶地相互打望。
这些人之所以返乡,承袭原有的职位,就是认为比百姓们更有利可图。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忍不住抗议的怪叫道:“真爱说笑!既然动不动就要撤职,你们干嘛还把我们召回来?耍着好玩不是……”
“我看是你有眼无珠吧。本府告示上明明白白写着,是召回百姓复耕,重兴扬州。哪一条写了,要召回旧吏了!”
杨宪也冷哼声讥讽道:“本府是看在你们原属扬州的一份子、人地两熟,又正值用人之际,才重新启用你们的。”
叫嚣的官吏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觉着本身是在自取其辱。
好半天,他才憋出话来,道:“那老子不干了!从哪来回哪去,这总成了吧。但你们必须留着我爷爷狱卒的职位!”
这官吏说着,就边脱制式衣帽,转身便欲走。
“吕江、吕河……”
朱棪哪会跟他客气,立马断喝出声。
“在!”
“把这犯上作乱的鸟人,给本王吊到那旗杆上!”
朱棪看向戏台右前方,那一支足有六米高的石座大旗杆。
此时,杆上正有一面随风摇曳的大明旗帜,猎猎作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