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竟然让你这么来……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陆阁二看着仇浩宇重新拎了把唢呐上台,气得眼睛里全是血丝,死死盯着仇浩宇。
把对血狼和陆家庄上下的怒气,全贯注在仇浩宇身上。
仇浩宇在血狼的暗示下,面红耳赤地拎着唢呐上来了,反正已经打破自己脸皮厚度,谁还在意对面陆阁二的瞧不起。二话不说拎起唢呐,摆在嘴边。
这玩意,就是在教主苦口婆心说服下,他终于挑上的乐器。
主持公公主持过二十多年各种赛事,就没见过这般比武……左边一位拳护心窝微垫脚跟,气势逼人;右边一位举着唢呐全神贯注,格格不入……
尽管如此,还是在皇上的示意之下表示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仇浩宇不是装的,他是个音痴,想要吹好唢呐必须得全神贯注。那个刹那,全朝文武都不会忘记那穿透力极强又拥有让人过耳难忘的唢呐声音在偌大的比武场中来回晃荡,即便台下再响亮的争议声,都阻止不了号称“乐器流氓”的唢呐抢眼的音线!
公良俊逸那是看戏的态度,看到仇浩宇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真的很认真但又蹩脚地吹响唢呐,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拱卫司的招牌,怕是要重重砸一棒槌了。
“那什么玩意啊!”侯竞田气急不敢败坏,凑到血狼旁边哭丧着脸低声问。
事关他们陆家庄生死攸关,大哥你别闹好吗?
“唢呐啊,你没见过?”血狼诧异地看向侯竞田,那侮辱智商的眼神重创侯竞田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灵。
谁没见过唢呐,老子是问这个吗!
“唢呐,就我们认知的那个唢呐?没别的?”侯竞田气若游丝打算挣扎一下,又问道。
说不定这是个长成唢呐的奇兵,咻的一声能喷火呢?
“是啊,就是我们认知的那个唢呐。这小子啥乐器都学不好,就唢呐那跳动的乐声能让他注意力转移过去……”血狼摇头晃脑说道,“这玩意,吹好了送入洞房,吹崩了盖棺安详!红事白事全罩得住,唢呐,不愧乐器里最霸道的王者!”
“那现在他是吹好了还是吹崩了?”侯竞田不懂就问。
“恩……不好不坏,综合来评价的话,算是个冥婚吧。”血狼认真道。
评价级别冥婚是个什么鬼!
咚的一声,侯竞田终于无力倒下,挂在后边台角处,仿佛一根刚要挂上树杈吹西北风的腊肠。
现在仇浩宇在上边可是应对着被逼入绝境穷凶极恶的夺魄啊,夺魄被逼入绝境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你让仇浩宇上去吹唢呐,这不是送他去死吗?
“别急,你之前不是和三小只都切磋过吗?你看看他现在的状态。”血狼不紧不慢道。
侯竞田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仇浩宇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因为努力掌控唢呐而消散,甚至散发出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气息……落在普通观众眼中,那是一个气势汹涌的武者极速退步,反倒成了一个压根没资格上比武台的普通人。
但这种变化,令和仇浩宇打过交道的侯竞田感到十分诧异。
甚至公良俊逸,都开始收起看笑话的样子,和一旁李梦瑶对视一眼,发出“咦”的一声疑问。
因为总是气势迸发的仇浩宇,就像一团不死不休熊熊烈火,居然忽然毫无声息自个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