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给我把这竖子绑起来送官”文昌伯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了。
今日他可是丢了好大一通脸,传出去还让他们沉家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他儿子沉礼,他对他寄予厚望,还指望他能和侯府嫡次子结亲,让伯府攀上一门强大的外家,可现在全部泡汤了
几个仆役应声进了屋,朱姨娘赶忙拉住文昌伯“伯爷,使不得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您要是报官,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礼哥儿被人糟蹋了”
沉礼被这动静闹得幽幽转醒,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了朱氏的话。
他愣了一愣,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这
他一侧头,看到地上跪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再看父亲和姨娘一个面色铁青、一个神情晦暗地看着自己,他恍然之间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
沈曜隐晦地瞥了他一眼。
“你醒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祖母大好的日子,你却干出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之事你可真是好得很呐”文昌伯恨铁不成钢地道。
沉礼拢着衣服,脸色再度白了白“父亲为何要怪罪无辜受害之人发生这种事,难道是我想的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醒来亦是一头雾水。明明被污了清白丢掉名声的人是我,为何父亲不但不心疼我,还要反过来怪我”
文昌伯看着他,兀自生气。
朱姨娘装好人打圆场“礼哥儿,你别往心里去,你父亲也是气糊涂了。你说你,怎么不小心点,偏偏大喜的日子,发生这种事,这”
沉礼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让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朱姨娘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挪开了眼。
沉礼目光落在沈曜身上,揪着床下的被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轻薄于我,害我至此”
沈曜抬起头,冤枉道“我也不想的啊,我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就被一个婆子带到了这儿,我也是醉糊涂了,还以为这是在花楼呢。”
“你”听到他将自己当成青楼女子,沉礼气得脸都多了许多血色。
朱姨娘被他那句吓得心惊肉跳,忙打岔道“事已至此,伯爷,此事不宜闹大,有损门楣。既然礼哥儿已于这位小哥,不如就此让他们两个成婚吧如此,沉家的名声也能保住。”
“凭什么”沉礼气得站了起来,“不打断他的腿将他送官就算了,还想让我嫁给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再说他刚刚都说了,是被人故意带到这里的。一个外人从未来过伯府,又怎会畅通无阻地进入内院,还恰巧进了我所在的厢房这里面的事,难道不觉得蹊跷吗我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策划的。”沉礼冷冷地盯着朱姨娘。
“父亲难道调查都不调查,这件事就打算翻篇了吗”
朱姨娘故作委屈地道“礼哥儿,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无论如何,你于他的事已成定局,在场那么多宾客都是见证如果你不嫁他,那你还能嫁给谁”
沉礼如遭重击,喃喃着道“这么说来泊屿他也知道了”
朱姨娘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礼哥儿,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
沉礼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呆坐着好半晌没有说话。
文昌伯这会儿怕是在心里已经来回衡量了个几百回合,态度已经镇定了下来,冷冷地剜了沈曜一眼“你,跟我过来。”
沈曜默默地跟在身后,临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沉礼空洞的眼里,似乎有泪光在打转。
文昌伯让沈曜在下方跪了半天,等他送完客人又喝了半盏茶,才幽幽地开口询问他的家世来历。
越听,文昌伯越生气。
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无祖业,二无田产,父母亲人俱无,自己没个正经行当,还欠下一大批债。
偏偏就是这么个烂人,夺走了他伯府大公子的清白。
一想到往后伯府要多这么一门亲,文昌伯就气得血脉偾张,不断往肚子里灌茶水。
最后是气也气饱了,灌也灌饱了。
将茶盏搁下,文昌伯才算是认了命。
“明日酉时,你带媒人上门来提亲。”
沈曜半天不说话,文昌伯气得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