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身碍眼的伤口也要赶快处理。
许宁简站着不动,仍是一贯的懒散做派,满不在乎地说:“没多大事,不用那么紧张……”
“你不在意是吧?好。”祁凛也笑了出来,然后突然伸出手去,近乎粗暴地去脱他的衣服,“那我来。”
许宁简瞬间错愕,顷刻后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你有病啊?!”
祁凛也不反驳,只直勾勾地看他:“你可以继续这样试试,我还能病得更重。”
“……”
过去漫长的相处中,祁凛对许宁简几乎无微不至,哪怕有再多的不满,最后也只会自己消化。
许宁简几乎忘记了他生气的样子。
忘记了祁凛真正发怒的时候,也是会失控伤人的。
有点惊讶。又有点莫名的愉快。
许宁简突然笑了出来:“好,我换衣服。”
祁凛这才转过身,回屋里找了一套他的家居服拿给他。
等许宁简换好衣服,祁凛又翻出吹风筒和药箱,先给他把头发吹干,接着拿起药水和绷带,一点一点为他擦药包扎。
祁凛做得缓慢又轻柔,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
许宁简也没有催促,安静地由着他摆弄。
等一切做完,许宁简便躺到床上,把头侧向墙边,不与他对视。
祁凛也没多说,给他把被子盖好,又摁了摁被角,然后才走开。
夜色愈深,窗外不时有积雨溅落,滴滴答答,扰人清梦。
宿舍的窗户没关好,半夜突然穿进一阵冷风,祁凛本来就睡得不沉,倏地一凉,猛然惊醒过来。
他掀开被子想去关窗,刚坐起来,就听到隔壁床翻来覆去,伴随着喃喃呓语,显然陷于梦魇之中,睡得极不安稳。
“小简?”祁凛喊了一声,同时快步走了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伸手探了探许宁简的额头。
大汗淋漓。
祁凛连忙把灯打开,摇醒许宁简,“小简,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许宁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赖着不肯起来,“我不想动。”
祁凛拿他没办法,也怕他太奔波反而恶化,好在体温还不算太高,他找出退烧药,倒了水让许宁简吞下,又给他把汗擦干,换了套睡衣。
末了还是不放心,干脆守在许宁简床边,时不时探一下他的额头。
许宁简脑袋昏昏沉沉的,由着祁凛摆弄了半天,好不容易能躺下了,却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
高热让他浑身发软的同时,似乎也击溃了他的意志。
“祁凛。”
“我在。”
“祁凛。”
“我在。”
一边来来回回地折腾,一边极具耐心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