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人并没有多想,与翠喜一同俯身去拾地上的荷包,过了一阵儿,几人才将荷包从桌子“多谢两位姑姑了,都怪我这婢女笨手笨脚的,给两位姑姑添麻烦了。”“花五小姐言重了!只是捡个荷包,没什么的。”两位宫人忙还了一礼,将荷包交还给了花舒月。花舒月拿回荷包后朝着两人温柔一笑,这才将荷包放进了木箱中。放好了荷包,花舒月又跟两位宫人道了别,便带着翠喜离开了偏厅。“这花五小姐人的好温柔哦!伺候她这样的主子肯定不必担心挨骂!”瞧着两人走后,一位宫人忍不住对另外一位嘀咕了一句。“也许吧。”另一个宫人淡淡回了一句,她在宫里头呆的久了,这是人是鬼可不能只看表面。两人说话时又进来了几位夫人小姐,直到等没有人再进来送荷包,她们才将木箱中的荷包整理了一下,抬着木箱朝东偏厅走去。东偏厅内,皇后等几人正谈论着今日贵女们的表现,没过多久,两位宫人就抬着木箱走了进来。看着这木箱,皇上捋须笑了笑,“还是皇后聪颖,竟想出这个法子,朕也很想瞧瞧这些女子说得和做得是否一致。”他刚刚在屏风后听着那些夫人小姐要捐出来的东西加起来几乎堪比他从国库拨出的赈灾款了,真的是十分惊讶。若是不留姓名,她们也愿意捐那么贵重的东西出来,这样的人品确实值得称赞!“臣妾妄议朝事,皇上不责怪臣妾僭越便好!”皇后指得是她将建安受灾一事告知了众人的事。“这怎么能说僭越呢,你乃一国之母,朕的子民也是你的子民!”皇后并未因皇上的夸赞感到多么开心,她是大奉之母,却保护不好自己的儿子……她淡淡勾着唇角,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回身叫来一位宫人,命她拿来笔墨纸砚,在旁做好记录。另一个宫人则是从木箱里拿出一个荷包,呈到了清河郡王身边。清河郡王只站在一边轻轻动了动鼻尖,便笑道:“这是荷包应是通政使司郑大人的夫人所捐。”宫人将荷包中的物品拿了出来,是一支金钗,正是刚刚史夫人在暗香阁中拿出来的那一支。皇上要不是对他的鼻子早有耳闻,都有些怀疑他跟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这只是闻了闻,就能分辨出是谁的物件,这鼻子简直比狗都灵!瞧见皇上惊讶的表情,清河郡王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离渊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人,也就这么点长处了。他心里惦记着花芊芊,不耐烦在这里瞧那些人都捐了什么,转身便退出了东偏厅。其他人都还留在厅内,看着宫人们将荷包一个一个的拆开。有些是价值不菲的首饰,但也有不值钱的物件,像是从随身丫环那里要过来的。皇上的表情也随着宫人将荷包打开的动作,忽而变得高兴,忽而又含了几分恼火。直到打开花舒月的荷包,瞧见里面装得仍是那只金镶伽楠香木嵌寿字手镯,大长公主才笑道:“这镯子怕是今日所有的物品中最贵重的一件儿了,说起来,花府并不如那些世家大族,舒月也一向节俭,这次能拿出这个镯子,真是难能可贵!”说着,她又将荷包递给段娘子瞧:“段娘子,你看舒月这绣工也不错呢,依本宫看,今日这些贵女,数她出挑。”段娘子并没买大长公主的面子,瞥了一眼那荷包道:“除了针脚还算细密,奴家觉着没什么特别的,图案死板,色彩搭配得也一般。”大长公主被段娘
子怼得差点噎住,立刻抬头看向了皇后。皇后抿唇淡笑道:“若那《咏梅》三首真是出自她手,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这件事又被提起来,众人便又露出了各异的神情来。“皇嫂,臣妹绝对相信舒月!别说我从未听过那几首诗,岚阳夫人也从未听过!这诗怎么可能是舒月抄来的呢!这件事臣妹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不会让这么好的姑娘平白着了冤屈!”大长公主气愤地捏起了拳头,转身便要朝离渊的方向看去,却见他早已不在厅内。这让她更为气恼。那小子,实在是太糊涂了!向母后要了私贴让花芊芊入赏梅宴不说,竟还将那么珍贵的软烟罗送予了那女人!花芊芊如何能配得上软烟罗!她真的很想看看,这次向建安捐款,花芊芊会捐什么东西出来!那女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肯定不舍得拿什么好东西出来!……众位夫人小姐并不知道皇后借用清河郡王的本事,将她们所捐之物已经一一对照上了。若是知道,一定会有许多人恨不得将自己捐出的东西拿回来再重新捐一次。众人成群地在梅园中游赏,花芊芊和程甄坐在一个八角亭内休息。几位小姐路过院子,纷纷朝花芊芊的方向看了几眼,然后窃窃地私语起来。“听说花六娘是拿着太后娘娘的私贴进入的梅园!你们说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人低声道:“我猜太后是想将她送入哪位皇子府做妾。”“若是做妾,不至于将软烟罗也赏给她吧!”“就是啊,就算是正妃都未必能穿得上这料子!”“若有人愿意用这料子做聘礼娶我过门,我定眼也不眨地答应他!”娄语晴酸溜溜地道:“没想到这花六娘以前看着憨憨傻傻的,竟是这般地有心机!在永宁伯府得不到萧世子的宠爱,转身就弃了伯府另谋高处。我母亲说了,一女二嫁则为不忠不节,她即便利用太后娘娘的喜爱嫁进皇子府,也不会得到皇子宠爱的!”柳小姐听了这话,眉头就蹙到了一起,“太后娘娘是什么心思,不是咱们可以妄自揣测的!而且,花六娘确实才貌双绝,得到皇上皇后的看重也没什么好奇怪。她能否嫁进皇子府跟咱们没有关系,大家莫要在人背后说人长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