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不会消停的,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众人纷纷叹息,都对未来局势充满担忧。
然而过了将近一年,凤启却并未对其他国家发动战争,凤凰天都也一改往日强硬好战之风格,其宗主朝玄茗之更是在他的青冥宫里修身养性起来。
不久之后还传出消息,将由大战后仅剩的五大宗国派出各自的武宗进行协商,打算在新一届的止战群英会上制定全新的中州约则,其中有一条很可能会是——不战之约。
……
“我做了一个略显滑稽的梦,梦里我是叱诧风云的绝顶高手,挥一挥手便能左右无数人的生死,所有人都惧怕我、臣服我,同时,他们也憎恨我、想要我死,于是不可避免的,我被他们联手陷害,落入困境,最终也变得命不由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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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渊流秘境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地位连无脑的山傀都不如。
“这也是你能看的?再看剜了你的狗眼!”
“滚滚滚!本店门口写着呢,渊奴和狗不可入内,你不识字啊?”
“哎呦你瞧他那丑样子,恶心透了!渊奴这种东西,从骨子里就是劣质的,又蠢又没用,怎么不让他们死绝了?大战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跟那些殷天域邪道之人一起杀光!”
……
中州历八百六十五年冬,边境之地。
“我做了一个有趣的梦,梦里我住进了一座华丽的宫殿,那宫殿里堆满了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还有许多人围着我嘘寒问暖,问我想喝什么、想吃什么,每个人都很温柔和善,我却心里不安,总觉得那软榻睡着不踏实,佳肴吃着也不是滋味,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偶然发现,原来那些对我嘘寒问暖的人其实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他们等着吸食最好的血肉,才来精心照顾我,只待有一天将我养成他们最可口的食物……”
律粟儿觉得自己胳膊上大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里都冷飕飕的,心悸的很,她看了眼火堆,一时半会儿灭不了,于是还是蹲到那少年身边,心里又怕又意犹未尽,托着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那人搓了搓手,粗糙而略显扭曲的手指在火苗上撩了一把,又搓了搓,似乎被秘境寒气冻僵的手终于活了过来,伤口似乎也不再麻木,他满足的叹了口气,道,“我刚要看清那些人的脸,就被姑娘你叫醒了。”
律粟儿:“我……”
“唉,难得会做这么离奇又有趣的梦,我还没把那宫殿看个遍儿、享乐个遍儿,这辈子也就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了。”他不无遗憾。
律粟儿想着是自己的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给火堆添了把柴,怯怯道:“我有点害怕。”
他们待的地方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说是谷,也不准确,四周都有高耸的石壁,一眼望去,看不到来路和出口,像是一口巨大的井,井口之上似乎只有方寸天空,夜幕降临后,谷里升起了青蓝色的水雾,初时只觉得颜色骇人,并没有其他不妥,过不多久,气温陡降,本就是冬日,现在更是冷的骨头都发麻,而这谷里,除了他们几个误入的倒霉鬼,没有其他生灵,从早到晚,连风声都没有,不能不叫人害怕。
其实说起来还是律姑娘初次出远门见识少,若是有经验的老江湖大概能分辨出这里应该是某位高手封印血祭渊流后所产生的镇渊玄阵秘境,其等级与之封印的渊流相应,大概只是个天、地、人三个等级中的地字级,规模也并不大,一般这种秘境并不会如渊流般吞血害人,但若是镇渊玄阵本身受到损毁,情况就复杂了,此时他们被困在这里便出不去。
律粟儿心里慌张,忍不住想听少年多讲点故事,有人出声总归好一些,便连他脸上那包扎后还渗着血的伤疤以及古怪的暗红色印记也不怕了。
少年理解的笑了笑,看向她身后:“他还不醒吗?”
他笑的时候眼神是很温柔的,连唇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律粟儿从未见过有人可以笑的那么好看,脸上不由一红,回头探了探身后躺着的那人的脉搏,摇头:“伤的太重了,不过他功力深厚,又及时用了药,不会有大碍。”
说到这里,她又问少年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他的伤其实也不轻,被卷入镇渊玄阵,或多或少都会受伤,只是这二人都伤的太重了些,很不寻常,不过也幸好卷入的不是血祭渊流,若是遇上未封印的血祭渊流、哪怕只是人字级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会尸骨无存的。
少年道:“好多了,谢谢姑娘的药,也谢谢姑娘肯为我包扎,我这种人,寻常姑娘都是不愿靠近的。”
听他这么说,律粟儿心里不忍,道:“出身和天资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人很好,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在这谷里瞎转,说不定小命都没有了。”
少年哈哈一笑,笑容比刚刚灿烂了点,像是有温度一样,笑的让人心里一暖,他说:“我懂的也不多,以前给殷天域里的大人们干活,只是听说过一点玄阵的事,若是想出去也同样没有办法,没有姑娘说的厉害。”
律粟儿:“咱们都认识一天了,你不要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我叫律粟儿,你叫我粟儿就好了,我家是医家,我跑出来是采一味稀有的药,谁知道转眼就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