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口了。
&ldo;你想吃正餐吗?&rdo;
她的目光移向手表,已是9点30分。他们四个人喝掉了四瓶酒,而她包干了她的一瓶。是的,她应当吃点东西。她差点儿笑出声来。如果说不想,那又在哄骗谁呢?
&ldo;是啊,我想是的。&rdo;
他站了起来,抽出4张50的票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领着她走出了酒吧。
20分钟后,她已来到平利科路上的安康特洛餐馆,再度坐在一处光线阴暗的角落餐桌旁。她吃得很少,把食物在盘子里推过来推过去。
&ldo;你总是能如愿以偿吗?&rdo;
他笑了起来,&ldo;并非总是吧,不过在重大事情上是这样的。&rdo;
&ldo;你是不是总是知道……你有无怀疑也许这次你会失败?&rdo;
他的脸板下来,不过还是那种嘲弄的眼神,轻松但却无情,&ldo;那要取决于你。你是怎么看的?&rdo;
&ldo;我想,&rdo;萨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ldo;你这个人是冷酷的,我不知爱你是受什么驱使的,而且可以随意封闭自己的感情。&rdo;
他又笑了,&ldo;是啊,他们不喜欢我这样,对吧。为什么会这样呢?&rdo;
萨拉差一点做出鬼脸,&ldo;他们之所以不喜欢,是因为它粉碎了他们可能抱有的任何幻想,使他们无法觉得你离不开他们。他们会觉得自己无非是昙花一现,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影响力。&rdo;
他从桌子对面探过身子,&ldo;难道我要对此负责吗?&rdo;
他的傲慢劲儿咄咄逼人。不过在那阴沉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欲望,那是他那正人君子外罩上的一道裂缝。这就足够了。萨拉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在光溜溜的大腿内侧移动着,激发出一阵全身颤抖的冲击。她感到自己的自控力在消退。她觉得胃里一阵紧张,吃也吃不下去了。她迫使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移至邻桌的几对夫妇身上。她试图观察他们,听听他们的对话,但是她的魂却像被他摄去了似的。
他注视着她,叫来人付了账单。他俩站到大街上等候出租车。有几辆出租车驶了过去,他们没有拦。后来他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萨拉一侧臀部紧紧顶着车门坐了下来,望了望对面的丹特,然后又朝窗外望去,显得神情不安。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他的寓所很暗,即便开了灯还是光线暗淡。屋里有一股她说不出的气味,这气味使她腻烦。也许是雪茄烟味,科涅克上等白兰地的酒味,以及其它东西的气味,她搞不清楚。他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她坐了下来。她感到自己仿佛在屏住呼吸。她的坐姿很生硬,好像是在克制自己,要么是在等待挡开对手的攻击。
看着她坐下后,他走进厨房。他回来时端着两杯伏特加。杯子的外侧已蒙上了冰霜,表层则盘绕着稀薄的冰汽。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她的身旁。她端起酒杯,手指感到杯子的冰凉,随后慢慢饮了一口。慢慢流进喉管的液体给了她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在手袋里摸找香烟,抽出一支后,将它叼在嘴上。桌子上放着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替她把烟点燃。她几乎一口气就把香烟吸完,几乎都没有停下来换口气,防御性地把烟叼在嘴唇边。最后,她掐灭了香烟,转过身面对着他。
他一下子扑倒在她的身上,嘴唇对准她的嘴唇,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向自己。他在她的衣服上乱摸,双手不住地发抖。他们站起来,紧紧拥抱着,浑身颤抖。他拥着她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上楼梯。她在黑暗中行走。她感觉身体顶上了一扇门。门在她的身后打开。没走上几步,她就感到自己倒在了他那松软的床上。他紧抓住她的肩膀向她压来。她横躺在床上。他从她的腰际撩起她的裙子,将里面的织物扯到一边,把嘴唇使劲地贴在她的嘴唇上,品尝着她,温情地吻遍了她,最后带着一种令她目眩的激情造了爱。但是令她震惊、给她触动最大的,倒是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令人伤感的脆弱的话,那些表达要求的话。面具卸下之后,显露出的竟是一片空白。她从前见过男人的需要,但从来不像这样厚颜无耻、不要命似的渴求。她用手托住他的脸,应答着他,说些他渴望听到的话。他在黑暗中听着她说,脸上露出了微笑:欣喜中夹杂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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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东尼&iddot;巴林顿坐在办公室里,清晨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打破这一片宁静的是立在门口旮旯里那只落地式大座钟发出的深沉嘀嗒声。他下星期一要在午餐上对董事局发表演讲,此刻他讲话稿刚刚看了一半时,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他把正在看的那句话看完,然后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听筒。
&ldo;是詹姆斯&iddot;巴特洛普。&rdo;秘书通报说。
&ldo;好的,我这就接。&rdo;行长说道。
巴特洛普开门见山。
&ldo;今天上午我从瑞士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5376x200帐户重新活跃起来。7国集团会议结束20分钟后,它买进了5,000万英镑,在闭市前已全部抛出,大大赚了一票。&rdo;
巴林顿皱起了眉头,&ldo;5,000万英镑对于黑手党来说只是零钱而已,我觉得他们那么做不大值得。&rdo;
&ldo;那只是一个帐户,行长。说不定另外还有10个帐户根据同一信息进行操作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