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欣慰,总算到了一个不会被人骂“臭炼气”的地方了。这时船身颠簸了一下,他感到脑仁飞旋,“哇”的又吐起来。
富商看他这样,更加不屑:“司南姑娘,只要你答应嫁到我家来,我保证这小子再也不能纠缠你。我连大富在上汤县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摆平这样一个绣花枕头,根本不在话下。”
谁纠缠谁啊!你有本事赶紧把她带走……谢青云已无力跟人争辩,也懒得开口,趴在船舷上,慢慢调整呼吸。
炼气士想要恢复法力,打坐是比较快的一个方式。
他虽然灵根受损,用的也是最差的呼吸法,但恢复法力还是绰绰有余。
半个时辰后,晕眩的感觉尽去,他这才明白过来,这症状根本就不是晕船,只不过刚好跟晕船差不多而已。他对晕船的感觉心有余悸,正要沉下心神继续打坐,突听一个厉喝:
“把船停下!”
劫船?
谢青云一愣,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不知何时来到右边船舷,提刀架在了富商连大富的粗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连大富大惊失色,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强盗?水匪?”
船客哗的涌向左边船舷,一下子把谢青云的视线给遮挡住了。
驿差拔刀冲上去,对斗笠男怒目而视:“放开他,这是官府驿船,你敢抢驿船?”
斗笠男嘿嘿一笑:“抢的就是官府驿船。不想见血,就把船给我停下!”
“不能停,他的同伙一定在水下,我们都会死的!”一个美妇人大声喊道。
“停下来啊,停!”连大富满面惊恐,“你,你们要害死我吗,赶快停下来。——壮士啊,您冷静冷静,不就是钱么,小人有的是钱,您要多少说个数,只求您把刀挪挪成吗?”
“哼。”
那斗笠男用刀背在连大富胸口拍了拍,“为富不仁的东西,你的钱未必有我们的干净。不过嘛,只要是钱,大爷我来者不拒。先让他们停船,不然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停船,快停船!”连大富吓得连声尖叫。
两个驿差无奈对视,只得将船帆收起,抛锚下水,使船速逐渐慢了下来。
过不多时,果然爬上来三个同伙,提着刀一个个威逼船客。待轮到司南,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缩在谢青云身旁,“呜呜呜,人家没钱怎么办?”
“哈哈哈。”
三个水匪大声冷笑,“没钱就陪大爷们耍耍……”
谢青云看着他们竟敢把手伸向这恐怖妖孽,心里已提前为他们默哀。
斗笠男突然暴喝道:“住手!你三个忘了我的规矩?抢钱可以,绝不动女人。”
其中一个水匪不甘道:“老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得遇上这种极品,兄弟几个已很久没开荤了……”
“是啊老大,咱们尽快完事,官府的人赶不上的。”另一个也道。
斗笠男冷冷道:“想死的话,你们就试试动她。”
三人不甘地对视一眼,终是不敢挑战斗笠男的底线,于是把满腔的火都转移到了下一个身上。
司南的下一个自然就是谢青云。
谢青云不满地看了眼水匪头子,然后对三个围着他的水匪悠然道:“在警察面前抢劫,你们可真够倒霉的。”
这是他上船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气势还在。众船客都吃惊地看着他,心想这不是个软脚虾吗?
“找死!”其中一个水匪再也按捺不住,连“把钱交出来”的场面话都不说了,直接就一脚踹向谢青云的脸。
谢青云倚靠着船舷而坐,水匪这一脚的角度是刚刚好的。他已迫不及待想看到谢青云痛哭流涕求饶的模样,不想对方只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这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把船舷踹出了个缺口。
“不但抢劫,还损坏公物。”谢青云看了看缺口,突然起身探手,在出脚的水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愣住时,手腕便传来剧痛,痛叫声中,手中砍刀就往下掉。
谢青云接住了刀,一脚踹开这水匪,然后冷眼看着另外两个。
场内顿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