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元第二次说可惜,樊哙依然听不懂,萧何已经不作声,他知道刘元的意思,也确定如果雍齿真打了刘元,刘元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不必如此。”萧何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提醒刘元一句,刘元摊手道:“我也没做什么,我带人好好做着事,是他突然冒出来冷嘲热讽,我便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他自己受不了想要动手,他能这样对我,更会这样对别人。”
平静地陈述事情的经过,还有雍齿的表现透出他为人行事的风格,刘元都看得懂,萧何不可能不懂。
“大战刚平,沛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萧何如此与刘元提了一句醒,刘元道:“事非我挑起,萧先生怎么对我苛刻,却对旁人这般宽容。”
“因你是我的弟子。”萧何道出这个理由,刘元微微一顿,最后正色与萧何作一揖,“是。”
萧何既然还认她这个弟子,刘元就不会不敬萧何这个先生。
萧何知她挑衅雍齿的用意在于杀鸡儆猴,却还是念着大战刚平,所以让刘元安份些莫要挑事,人心稳定,比杀鸡儆猴要重要,这是萧何的意思。
刘元也有自己的想法,架不住不顶用,那就听先生的。
萧何看出来刘元应下也是要照做的意思,点了点头,拉着樊哙不由分说地走了。
人都走光了,刘元刚刚是在干什么?训她的兵呢。
“怎么,还没想好?”刘元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跟她们耗,此时问话越发不善了。
“我,我们……”那几人的确是没想好,刘元冷笑道:“我这人宁缺勿滥,既然你们不愿意跟着我,也就不必再回我那里去了。将来你们是要留在沛县还是离开,那就是你们的事。”
丢下这话刘元立刻走回原来的位置,重复刚刚做着事。
这样的几人站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然后离开了,刘元丝毫没有低落,倒是琼容不知何时摸了过来,语重心长地朝着刘元道:“这些连自己为什么能过安乐日子都弄不明白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她们走了便就走了。”
刘元正给一个小兵上药,洒到伤口上,小兵痛得叫出声来,刘元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给他包了起来,“弃我去者不可留。”
琼容是难得心善想要安慰人,结果倒好,刘元完全不需要她的安慰。
性格乖张的人会错了意,安慰错了人,立刻想跑,刘元却趁机捉信机会道:“夫人,你既为墨家巨子,懂的一定不止机关遁甲之术,你看我这儿实在是什么都缺,不如你,帮我一把?”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帮着你?”琼华怼了一句,刘元道:“我以为,这连夫人的皮毛都不到。”
对琼容还真是推崇之极!琼容哼的一声,“你不是听琼华说了,我虽为墨家巨子,在墨家弟子中本事却是排在最末。”
这样的话在刘元听来就相当于在说,来夸我,快来夸我,使劲地夸我!
“纵为墨家中最末,夫人必也有过人之处。我看夫人精通的不仅仅是奇门遁甲,医药术毒,都略有精通。”刘元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过的,琼容的表现刘元都看在眼里,心里大喜捡到了宝,但也不敢表露太过,现在琼容主动说话,刘元必须要捉住机会。
琼容半眯起眼睛看着刘元,“你看起来,懂得挺多。”
刘元难得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只知道一些皮毛,当不得夫人这般夸赞。”
“我既夸你自是真心,你跟我说这些什么都不是的话,是觉得我夸得你不好?”刚刚还如沐春风的人,突然就翻脸,刘元算是从琼容这儿见识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真女人!
“夫人真心或是假意我也能看出一些,客套的话,世道如此,想在这个世道活得好一些,也得学学旁人怎么活,怎么过的,你说是吧。”刘元一点不怕承认自己刚刚的虚伪,这倒是让琼容另眼相看了。
“你不会以为,这一次守住了秦军,沛县就会没事了?”琼容一满意,说出来的话就有意思了。
“当然不会,这只会是开始。”刘元笑笑地回答,一脸的笃定。
“夫人对外面的事了解多少?”刘元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消息来源渠道,外面的事一概都是刘邦他们探得来,刘元每回想要听都能费尽脑汁蹭去,一次两次还行,总不能老懒着刘邦,真成他尾巴。
琼容回头看了刘元一眼,刘元朝着琼容依然笑着,并不怕琼容的打量。
瞧着刘元一副坦荡的模样,琼容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刘元道:“方才夫人还嫌我客套,我直言了,夫人也还是不满意。”
摊手一脸无奈地看着琼容,甚是为难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琼容,琼容冷哼一声,“我生来就是如此,一时心情好,一时心情不好,你要管?”
“岂敢岂敢!”就算想管,她倒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