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次见面,简直就是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了……。
一脸沮丧,壮志不得酬的言冰,再次来到了彩衣所在的裁缝铺,与楼下大婶寒暄了几句,就上楼找彩衣了。
而此时,终于确定了那个跟着自己师妹走了半条街的“可疑人物”,确实只是个毛贼的,陆良,也刚好飞到裁缝铺房顶,再次进入了“警戒状态”。
彩衣见到言冰来了,一脸的欢喜,赶紧拉着她回到自己的隔间,拉起了家常。
但是,当言冰说清了来意时,瞬间气氛就尴尬了起来。
彩衣坐在椅子上,羞红了脸,一言不发。
而言冰,不管不顾的继续侃侃而谈。
“所以,彩衣姐,我给你出了两个计策,首先呢,就是咱们约一个清早,一起去城西的竹林,我帮你支走十五师兄,给你和大师兄创造独处的机会,另外呢,我回头精心做一坛好酒,你拿去送给大师兄,这事十之八九就成了……,”
“行啦!”
一直不吭声的彩衣,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些什么歪点子,让她一个女孩子家这般不知羞的做些上赶的劳什子,便赌气说道:“我又不是急的嫁不出去……,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下完逐客令,彩衣就扭过头,不理她了。
言冰也是被彩衣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搞懵了……,仔细想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可是想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起身,凑到彩衣身边撒着娇地说道:“姐姐,你别生气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直接告诉我,好么?”
彩衣哪好意思明说,只能扭着头,不说话。
言冰一看这局面,自己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事,不如回到家,慢慢琢磨吧……。
便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在屋里画好的,珍妮纺纱机和脚踏织布机的拆解图纸,放到了桌上,说道:“这是我给姐姐设计的新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姐姐拿去找木匠对着图纸照做便好,如果木匠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可以让木匠来院子找我……,那我走了啊……。”说完,言冰便锤头丧气的转身要出屋……。
彩衣本来还是有几分气的,但是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沓图纸,和言冰落寞的背影,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赶忙起身,婉言解释道:“启华,你对姐姐的好,姐姐心里都晓得,但,男女之间,讲求的是缘分,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你大师兄的事,还是随缘吧……。”
刚走到门口的言冰,闻听此言,立刻收住了脚,随即转身,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本正经的看着彩衣问道:“彩衣姐,你告诉我,什么是缘分?”
彩衣看着一脸严肃的言冰,也愣住了,缓缓说道:“缘分……,缘分就是……,是……,”
言冰不等彩衣继续说完,便打断道:“看吧……,姐姐你也说不清什么是缘分……,对么?我来告诉你吧,缘分是什么?缘分,就是借口!是理由!是怯懦!是知难而退!”
言冰喘着粗气,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继续说道:“只有当人渴望得到,却又失去,悔不当初时,便拿“缘分”两个字当替罪羊!缘分是什么,可能我说的也不定对!
但是,我知道,错过!便是错过!失去!便是失去!从始至终,错的都只是不肯踏出那一步的自己,错的,不是缘分!缘分只是两个字而已,不褒,不贬,却要平白背上这许多的罪名。
缘分!何其无辜!切莫等失去时,再将一切都推给缘分!!”
说完这些,言冰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擦着脸上的眼泪。
只留下彩衣,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言冰的话语……。
而言冰,一边哭,一边跑,到最后,直接拐进了一个小巷,对着空洞的墙壁,放声大哭。
而她,之所以会在彩衣提到缘分两字时,如此激动,也是因为她心中,一直深埋的一段过往……,一段终生的遗憾……,这段过往,就像扎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一般,让她永远无法释怀……,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