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短短几日就讨得师父欢心,深得师父喜爱。
虽说每次收到师父的传信就欢喜不已,但师父信中提及小师妹的内容越来越多——她第一次修得内力,她几日就学会了破剑九式的第一式,修习太阴心法的速度也十分可怖,就连师父都有些羡慕。
师妹爱穿红衣,师妹喜欢吃糯米松子糖……
师妹……还没有武器。
前两年还没有师妹时,曲无容思念师父时会把他写的信拿出来反复读,随着师妹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曲无言每次读信都是匆匆扫过。
都不需看详细的,扫到师妹二字,他一颗心都像在被油煎。
自打师妹拜入师门,曲无言被迫同步见证了师妹的成长,到后期的时候,他甚至放弃主动写信给师父,询问师父的近况。
他看到师妹两个字就害怕。
如果六皇子在这,他一定会告诉曲无言,他这是得了小师妹ptsd,急需心理治疗。
三年前因为看清了心中对师父的感情,曲无言仓惶之下连夜逃下山。
师父把他捡回去,悉心教导,教他读书习字,教授他门派武功,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却对风光霁月的师父产生了那种恶心的,不被世人所允许的想法和感情。
曲无言这几年无时无刻不在唾弃自己,小师妹出现之后这种感情愈加强烈,他每天都在担心,用不了多久,小师妹就会彻底取代自己在师父心中的位置。
他不顾安危的闯入漠北邪教,为师妹取来这把名剑,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回江南,再用这苦肉计换得师父几分怜惜罢了。
肖越是不明白他这好友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但他是知道曲无言对他那位师父有多看重,他是性情中人,若不喜欢一个人,直接杀了便是。
他在此地碰到受伤的曲无言,与他同行几天,发现他虽然豁出半条命,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喜欢那位师妹,反而日日抬头望月,眼里是数不尽的愁绪和隐藏得极深的杀意。
肖越揉着眉头,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见曲无言神游天外,一副消极的样子,肖越也没了兴致,干脆走出船舱,负手立在船头
。
他眼睛微闭,感受这带着寒意的江风,倏然却听见有人挥剑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却见一艘乌木大船破风而来。
船头的甲板上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小少年,正背对着他练剑,身姿舒展,剑锋冷然,动作行云流
水,干净利落。
“好俊的功夫。”肖越忍不住抚掌赞了一句,此时两艘船并驾齐驱,肖越见其衣衫单薄,却无惧江风,便知他已经修习出了内力。
这下更是赞叹不已,他这般年纪时,远远达不到这小少年的水平。
“只是这招式和出招的架势,怎么这么眼熟?”肖越眉头微皱,看见乌篷船舱里露出的一角青色,他弯腰冲着曲无言招手:“曲兄,你快来认认,这是不是你同门。”
曲无言撩开船帘,隔壁那艘船的半个船头已经超过他们,他一眼就认出,船上那小少年练的正是破剑九式第一式里的平湖落雁。
那小少年一个转身,软剑甩出一个弧度,待剑身颤着摆直的时候,恰好对着船上二人,剑尖直指曲无言。
肖越看清她面容后,才惊觉那是个小女郎,一头黑压压的长发散在背后,面如新雪,眉间一点鲜红,小小年纪已经能窥见日后将是怎样的倾城姝色。
她面无表情,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曲无言心头巨震,她居然已经悟出一丝剑意。
她眉间红痣如朱砂一般,曲无言又见她手中拿着自己曾经的佩剑素兮,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撞上自家小师妹了。
曲无容捡起船舱里那柄剑,对肖越说:“肖兄,既碰上了小师妹,我就不在打扰了,后会有期。”
说完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小师妹所乘的船。
他受伤太重,刚落在甲板上,胸前的青衣就映出血色,曲无言闷哼一声,用手中长剑点在地上,勉力支撑着不至于倒下。
师妹看他一眼,引着他往二楼的房间里去:“跟我来。”
曲无言跟在她身后,见舱房内的装饰素雅,便知这是师妹闺房,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打量。
眼看着他就要站不住了,薛小春不顾曲无言的再三推拒,夺过他手中无名长剑,在他肩膀上一点,他就倒在自己的床上。
她把剑扔到一旁,到旁边的箱笼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瓷瓶。
曲无言看见师妹逐一打开闻了闻,挑了几个拿在手中朝自己走来。
见他还要挣扎,师妹干脆翻身跪坐在床边,不耐烦的按住他,说:“别动。”
她年纪不大,身材也清瘦,力气却不小。
曲无言眼睁睁的看着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剥开他的外衣,在第二层的时候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