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看出,越推他、他越不好意思、反而越犹豫,于是说:“老兄,时不我待呀!你想呀,就算表白了,还得送订婚戒指、婚检、订礼堂、订结婚戒指……”
东方泽冲他一挥拳头:“你有完没完!”
秦正一笑躲开:“老大,以你的效率,这得猴年马月我才能抱上小东方泽?要不你还是表白、求婚、订婚三合一吧,直接给戴上戒指就算搞定了,怎么样?”
东方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让他说得拉不下脸来。
秦正越发要胡闹,索性道:“要不一会儿我们去买戒指吧?提前准备上,免得时机到了,却错过了天赐良缘。”
东方泽气道:“去去去!这种事情哪儿有提前准备好的?你当写你那不靠谱的投资计划呢?”
秦正不以为意,一边照例走向布拉格咖啡厅,一边留意广场四周有没有好一点的珠宝店。
东方泽见他认真在找,也认真起来,连问:“真要这么急吗?”
秦正反问:“你不急?就算我不上,美人可都抢手得很。再贻误战机,可就名花有主了。”
东方泽不好意思地说:“急也急不来,总要时机合适吧?不然多突兀。”
秦正好笑地问:“什么时机合适你倒说说看?”
东方泽心生一计:“要不,我四月一日那天送,如果她不愿意,我可以装是送愚人节礼物开玩笑的,怎么样?”
秦正差点把鼻子笑掉:“我说东方泽,你没事儿吧?表白被拒不丢人,但你想的这个理由太可耻了。”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少来!怎么可耻了?”
秦正道:“女孩子的心理,兄弟,她拒绝了你,你还是备胎;你要是用愚人节当掩护,你只能是废胎了。”
东方泽气道:“估计你这么多年没少当备胎吧?我只认准一个,这叫情有独钟。什么废胎?说得那么难听。我是怕万一她不答应,以后见面多尴尬。”
说笑间两人走进布拉格咖啡厅,秦正一眼看见独坐一隅的孟菲。
孟菲看着他俩走近,神色有些疲倦,伤感地说:“我在这里坐了一上午,就是赌坐多久可以遇见你。果然,三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你就来了。”
东方泽看了看秦正,一脸“这下你麻烦大了”的表情,果断坐到孟菲的对面,远离□□桶。
秦正有意无意也像远离祸水似的坐到她的对面、东方泽的旁边,倾身向前、故作亲切地问:“为什么不打电话?我们可以早点过来,一大早就让你赌赢,不算放水噢。”
孟菲道:“不必放水,我就想死个明白。在锐欣药业这件事上,到底我的幸福基金是怎么被你们玩出局的?不解释明白,我死都不甘心。”
秦正:“谁来解释?”东方泽:“赢的挑。”
孟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玩起来:
秦正:布;东方:锤子。秦正赢。
东方面不改色:“再来。”秦正理所当然地再次出手:
秦正:剪子;东方:布。秦正赢。
秦正得意地说:“承让承让。”东方撇撇嘴,做了个“您请”的姿势。
秦正向孟菲正容道:“医药业务是我们务求必胜的战略项目,所以疫苗招标一出台,我们就全力以赴去争取,但这一标对于孔雀集团而言,却不只是赢标那么简单。
从一开始,我们就面临一个两难的命题:一是如何夺标;二是夺了标如何按期供货。虽然我们在北京收购一家制药厂,这厂子基本不具备制作乙脑疫苗的能力。所以,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就设定为:不仅要夺锐欣的标,还要夺她的药厂来帮助我们完成药品的制作。这两条缺一不可。
泽总从民生银行那里了解到,刘芳眧的资金出现危机,刚好给我们的收购提供了契机。但以她的老练和自负,如果我们直接提出并购,她不仅不会考虑,甚至可能把我们的意图上报给曹振,这样我们不仅拿不到她的厂子,无力制造的窘境也会暴露无疑,基本上这标我们丢定了。
所以,东方泽一试不中的情况下,提出‘设计’一个第三者去提收购要约,一方面给刘芳眧压力,让她在整个竞标过程中无法全力以赴;同时,通过这个第三者的逐渐加码来迫使刘芳眧逐渐靠近我们期望的收购价格;最重要的一点,是通过这个第三者来改善刘芳眧对我们的敌意,从而让她在最后失标后还能坐回谈判桌前,帮我们把这两步都完成。怎么样,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孟菲震惊地转向东方泽:“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在试图收购锐欣,而你一直在跟我竞购!”
东方泽一笑:“坦率讲,在你报价前,我就已经给了刘芳眧孔雀报价,所以,一直是你在同我竞购。只不过你太贪婪,你的一再压码让刘芳眧对你彻底不抱信心,转而更真诚地考虑我的出价。其实,要谢谢你帮助我达成目标,以近乎不可能的底价收购了锐欣这家本地最大的制药厂。”
孟菲气愤地叫:“所以,你一直诱惑我不断用孔雀的底牌信息迫使刘芳眧就范,其实是在不断降低我收购锐欣的可能性!”
东方泽淡定地说:“不。对你,不需要我诱导,我只要不加阻止就够了。”
孟菲气极反笑:“你就不怕这一次我一时心急在价格上不那么迫切,刘芳眧真跟我达成交易,你们孔雀集团抢了标又造不出药,可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