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走的很快,脸上的焦急并不作假,想来这应该就是妇人所说的平安了。
三个孩子,三种态度,这也真是奇怪。
苏末想着,连村子走到面前都没有注意到,顾平安瞧见她那副双眼无神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顾平安今年七岁,他记事早,懂事也早,脑子里,是有娘亲疼爱他的画面的。
因此不论原身如何欺负他,他都觉得原身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王爷爷,你快给我娘瞧瞧,她这是不是摔坏脑袋了?”
顾平安急忙看向了背着药箱的男子,落山村主要分两家,一家王姓,一家陈姓。
像顾家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外来的。
摔到脑袋可是大事,隔壁村就有个孩子摔到后脑勺,醒过来就成了傻子。
听见顾平安话的苏末回过神,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头疼,又不清楚状况,她早就反驳了。
她小声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晕。”
顾平安松了口气。
王落成捋了捋不长的胡须,走过去,蹲下,打开药箱,取出脉枕来。
“我给你把个脉。”
苏末没有犹豫,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论在何处都是这个道理。
只是王落成把脉许久都不曾松开,看着苏末的眼神也越发的奇怪。
就在苏末即将忍不住询问之时,他收回手,脸色有些难看。
“什么事也没有,请我过来干吗?!”
说罢,他收好东西,气鼓鼓的走了。
他还有其他病人没去看呢!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看苏末的眼神顿时变了,尤其是刚刚还以为她改性子的妇人。
厌恶的,鄙夷的目光落在苏末身上,村子也敲了敲拐杖,不满的对着她训斥道:“顾家的,这次的事过分了!”
人没事还闹的这么大,一想起刚刚顾平安哭着说他娘要死了,吓得他饭都来不及吃,且这一路跑过来,本就不舒服的腿更是隐隐作痛。
苏末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上的疼痛以及熟悉的人血味并不作假,又为何会说她什么事都没有?
她发愣的模样,在村长眼中,成了无视。
村长心中更怒,他别过头,杵着拐杖走了。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跟了出去,有极其厌恶苏末的,更是不动声色的回头吐上一口唾沫。
待苏末回过神来时,就瞧见顾平安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她性子本就冷清,又是在末世刀尖舔血活下来的,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不会解释什么。
顾平安知道自己娘是什么性子,平日里不闹的鸡犬不宁就不安生,可说到底,爹和爷奶他们去世,确实怪他和二弟。
心里怎么就止不住的难受呢,娘亲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以前一样对他好啊?
他深深的看了苏末一眼,吸了吸鼻子,也不在管苏末了,进了东边的屋子。
屋檐下的顾锦年见状,拉住顾杏年的手,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屋。
院子里就剩苏末了。
她挑眉,坐了那么久,原本无力的身子已经缓和不少,她双手撑地,使劲,让自己由坐变蹲,再慢慢的坐起来。
眼前发黑,头有些晕,这是贫血的症状,苏末站在原地缓了缓,不多时,便能看清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