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人,都来到了庄藤的面前。
一个也没少,包括已经成为了庄藤的南姝。
这场仗,零伤亡,他们彻底地赢了。
风带着热气,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郊区漫山遍野的紫色大飞燕,繁茂可爱,欣欣向荣。
玲珑的花朵簇拥着一同向上而生,如同这一次的他们,谁也没有缺席。
庄藤面朝风的来向,云顶的朝霞淋了她满身。
她感到了史无前例的轻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这一刻的心情,让庄藤坦然承认了“曾经”这个词之于她如影随形的羁绊。
放不下,放得下,都不再重要了。
母亲回来了,她也有了新的生命,上天给了庄藤身为南姝时没有的一切。
允她真正张开了羽翼,前往任何一个远方。
站在庄藤身后人们,亦然。
他们早已不是当年那一群天真烂漫、任人欺骗的学生,磋磨六年,各自都成为了出色的大人。时过境迁,他们伤痕累累,终于来到了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的身后,给她一份力量,让在她在面对风雨劫难的时候,不再只是孤单一人。
跨越了六年漫长的磨砺和沉痛,苦尝过去日日镂心刻骨的遗恨嗟悔,真正地意义上地走近她,与她同享一片霞光。
带给了几代人的苦难,在此时尘埃落定。
缠绕在一起荒谬的命运,也回到了各自的正轨。
正如大飞燕的花语,自由与正义。
往事可嗅余香,未来可共华光。
平昔春雪瘦,他朝可试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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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徐泾接到了留在案发现场处理证据的徐瑟川来电。
据他所说,在潜艇舱的深处,发现了贺重锦。
“有生命体征器,还有导管输液瓶什么的。法医说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之前是个植物人,全靠氧气供给,但我们进去的时候,氧气罩脱落了。”
徐泾:“死了?”
徐瑟川:“嗯,是的。从仪器分析来看,他醒来过。不排除醒来后尝试起身,却意外弄掉了氧气罩的情况。”
徐泾并没有觉得有何遗憾,贺重锦在他的心目中,早就死了。
天神研究会如今已经被一网打尽,贺重锦二十二年没有掌管会中事务,早就不是研究会领袖了,就算他活着对警方也无用。
戴荷才是最关键的人。
而且,这个人也该死了。
徐泾挂断了电话,继续回到了工作当中。
海风生起,明河翻雪,形单影只的铁皮制物在大风中摇晃哀鸣。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仪器在震荡中落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