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熟练地解开了他这一身跟病号服设计相似的睡衣扣子。
之后,她双手反复在冰水里拧着毛巾。
他肌肉线条清晰的胸膛,在起伏中渐渐平静,慢慢从滚烫变得凉润。
……
俞温觉得是可能是趴在桌子上睡,做的梦也奇怪。
早上都觉得自己醒来了,还仿佛留在梦里。
梦里一只雄鹰总在她的头顶盘旋,时而撩起她的头发,让她缩成一团更不敢睁眼。
突然雄鹰展翅,用力拍了拍她的头顶。
她猛一抬胳膊,“傅主任??”
“咦?桌子呢?我明明趴在桌子上的……”她一睁眼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眼前哪儿有什么桌子。
她重新揉了揉眼睛,又睁大了些。
这是……趴着傅主任的胸膛,睡着了?!
她扒拉了一下傅主任落在她脑袋上面的右手。
他,还睡着吧?
她伸手把食指放在了傅主任鼻翼下面试了试。
“嗯?怎么没有呼吸。”俞温蹙眉。
“噗嗤——亏你还是个医生。睡着了也喘气儿吧。”傅主任没忍住,睁开了一双眼角微挑的眼睛。
她清了清嗓子,“早啊,我过来看看你还烧不烧了。”
俨然她是刚进屋,刚坐下的样子。
“噢。早。”傅主任绷直了嘴角,这次很配合地量了体温递了过来,“你看,不烧了吧。”
俞温瞥了眼地上的水盆,正要拿起来去收拾,被傅主任一把拽住了胳膊。
“梅姨起得早,这会儿她在外面。”他嗓音还是沙哑些,比昨晚好多了。
“哦。”俞温想了想,看了眼盆子里混了些血水,染得粉红。
她把盆子干脆推到了床底下。
“俞温,”他又叫了一声名字。
“嗯?”俞温看着他。
“我没事儿了,一起出去。”傅主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嗯。你上午休息下,再去上班吧。”俞温先站了起来。
“待在家里,也休息不上。跟你一起,还有个掩护。”他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一开门,两个人一起问了声,“梅姨早。”
俞温跟着傅主任很自然地走出来,要进洗漱间才注意到,梅姨手里拿着水果刀,就那么站在厨房,竟是怔住了。
傅主任又说了一句:“梅姨,我跟俞温简单吃点儿就去上班了。”
梅姨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手里的水果刀,突然对着水果刀笑着说:“啊,好。傅少!我切草莓,对,我要切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