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且持续的敲了会门,却始终没人应。顾星烁与俞瑾对视一眼,“大概不在家吧。”
这倒挺出乎他意料的,顾国永和季春禾早在十多几年前就成了下岗职工,除了平时打打临工,基本都在院里的麻将馆打牌的。
俞瑾不情不愿的推着顾星烁往外走,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然问问别人,没有身份证可不可以……”
顾星烁忽然喊停,他转身回来,往门口鞋架上一双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运动鞋内摸了摸,竟真摸到了钥匙。
如此,说明家里没有人。
顾星烁露出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屋内扑面而来一股许久无人住过的异味,呛得俞瑾咳嗽起来。
顾星烁熟练的走到墙边摸到开关,打开灯,老旧的白织灯发出暗淡的光,将屋里乱七八糟的陈设彰显的更为破旧。
顾星烁有些奇怪,季春禾爱打麻将,平时确实不爱收拾,虽然平时也不怎么整洁,倒也乱不到这种程度。
俞瑾去餐厅打开窗户,顾星烁则滚着轮椅到了他父母的卧室,推门而入,果真没有人在家。
虽然不知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里,但如此最好,等休整一下,再悄然无息的离开吧。
重新换了床单后,俞瑾先去洗澡。顾星烁想起刚忘记把旁边的卧室门重新关上,便重新出来。
大概他们离开的有些着急,床铺没收拾,抽屉也没关,垃圾桶旁还掉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
顾星烁上前随手捡起两张看了看,发现一张是银联pos单,但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褪色,看不出来是买的什么,倒是金额还能隐约识别,看长度,大概是30万元。
另一张是手写收据,字迹还清晰,上面写着轮椅寄售,金额是3000元。
且不说他家里哪里有30万元,单轮椅来说,他第一把轮椅才两百来块,现在坐的这把则是为了上班方便,且残协当时有补贴,才能挑选这把五百多元的。
顾国永什么时候会有这种高级轮椅,还能卖给别人?
顾星烁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垃圾桶里的文件全翻出来,有高档楼盘的宣传单,酒店的住宿发票,还有一张褪了色的收据上面写着“女士皮草”,数额也达到5位数。
但季春禾从未穿过这种衣服。
顾星烁又把它们全塞进去,恢复原样,心想,顾国永该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只是哪个富婆会这么眼瞎看上他?
顾星烁回忆了下,这几年他回来的次数并不多,且如同应酬一般,基本上吃顿饭待上一晚他就走了。
但似乎是没有什么异常的,顾国永和季春禾依然惯常斗嘴,他们的吃穿,也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没思索出来什么结果,俞瑾在门外喊他。顾星烁从卧室出来,原来是洗手间的洗发水挤了一次,就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