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月遭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谢武乐依旧跪立在她的面前。舒怡月拭去眼泪,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晃悠的走到谢武乐面前,搀扶着谢武乐的手:“孩子,你快起来,伯母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是那苟巴的错!你快起来。”
谢武乐见舒怡月气色不是太好,起身扶住她,将其扶了回椅子上。
舒怡月越是待自己好,谢武乐内心越是愧疚难当,又说什么都哽咽:“我已经亲手将苟巴杀了,伯母放心,我对天发誓会赡养你的。”
舒怡月眼角通红,点点头:“伯母相信你。你赶路多日,也劳累了,今日就先去休息吧,我会叫人送饭到你屋子里的。”
谢武乐明白舒怡月是想一个人待着,也就答应离去。
堂中就只剩舒怡月一人,她静静的看着堂前,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知道谢武乐心里也不好过,所以一直都在故作坚强,现在四周无人了,她也可以放松一点。
是夜。
舒怡月看着桌上的白绫,没做多少迟疑便将其拿起。
谢武乐又睡回了曾经在这里睡过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一丝变化,让谢武乐感到亲切,内心也似乎比平时更容易静下来。看着屋顶,渐渐入梦。
次日。
谢武乐推门而出,满院白缎映入眼帘。府内上下无不哀悲。
一侍女见谢武乐出,急忙为其送上白麻:“这是夫人的意思。”
谢武乐接过,入手沉甸,关系越亲,服制越重,伯母是将自己视为至亲,才会叫人送来。心中五味杂陈,点头示意,回屋换上。
再出,至大堂,堂上只两块灵牌,舒怡月已跪在其前。
一旁佣人见谢武乐到来,三人来身前,每人各捧一块灵牌。从前到后是宋正景,宋明行,宋薇薇。
父死子葬,本该由大哥办理,如今落到了自己肩上。
谢武乐依次接过灵牌,按位奉上灵台,跪在舒怡月身旁。
服丧三日后,舒怡月找到谢武乐:“谢侄,我听说你任了郡主与武林盟主,这大战处捷,想必有许多事物要你处理吧,你也不必陪着我。”
谢武乐知道伯母是怕误了自己前程:“没事的伯母,耽误不了什么。”
“什么叫耽误不了什么?与国家的事比起,我们这又算什么?而且我还等着你为我养老呢,所以你要在工作上多用点心哩!”
看着舒怡月故作佯怒的模样,谢武乐嘴角也微微上扬。这是几日来,谢武乐还是第一次见舒怡月出现其他表情。
虽然谢武乐在离开赤阳郡时就没想过要回去,可如今自己说不出口,也就答应下来。
谢武乐褪下丧服,在舒怡月的陪送下,来到府门。
“伯母,那我就先离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保重身体。”
舒怡月点点头,送离谢武乐,看着其离去的背影:“谢侄!”
谢武乐闻声回头,担忧舒怡月还有嘱托。
“有空回来看看,这里也是你家。”舒怡月微微笑道。
谢武乐狠狠点头,眼泪不自觉留下:“我一定会常回来看望您的!”
谢武乐身影完全看不见后,舒怡月才回到堂中,在灵台前跪下。
昨晚她想过自缢,随宋正景一同离去,自己一个人活着除了徒增悲伤,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又念到谢武乐,自己如此做了,谢武乐定会更加自责,也就放下了自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