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正撞进一双如同灰色水晶般温暖的眼眸中。
天然卷黑色长发被束在脑后,额前只留几缕刘海随便的落在脸颊,并随着泷泽和月歪头的动作轻扫唇瓣,泷泽和月眉眼带笑的感慨道:
“就算是bourbon,在睡醒的一刹那,眼神也是温柔的啊。”
他居然在泷泽和月的车上睡着了?
明明昨晚一整晚都因药物的后遗症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连饭都吃不下,怎么在泷泽和月的车上睡一觉,醒来以后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似乎后遗症都消失了?
安室透微微一愣,随即掩饰拧过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想,难道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对泷泽和月如此信任了么?这难道就是潜意识对人身体的影响吗?
嘛,毕竟泷泽和月不是组织成员,而他在遭受了身心摧残后,难得有可以稍微放松一点的和时间,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神吧。
他定定地望着车窗外碧海蓝空,将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略带咸味的清新海风,金发青年微微闭上眼:
“空气真好啊。”
海边的空气,比那个黑暗的地下基地不知道要好闻多少倍。
尽管东京的大型基地有先进的空气循环系统,有明亮的灯光,有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但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让他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紧张和伪装的黑暗中,无法呼吸的地方罢了。
即使是洁净的一尘不染的基地房间,也比不上湿咸的海风和灼人的烈日令人身心愉悦。
再次睁开眼,那个永远从容淡定、带着神秘笑容的bourbon又重新掌管了身体,将他发自内心难得一见的感慨塞回灵魂深处,安室透微笑着看向泷泽和月:
“抱歉,不过我昨夜确实睡得不好。”
“我这个人并不认床,但特别认生活品质,基地的床垫实在不太符合我的心意……害得我昨夜失眠整晚。”
安室透当然不会透露自己受刑的事,自己不打算以此装可怜拉近距离是一方面,朗姆也对组织内部下了封口令,不许此事被那伽知晓。
朗姆倒不是怕泷泽和月冲冠一怒为蓝颜,但泷泽和月刚刚表明了对安室透的看重,安室透就被朗姆抓进审讯室折磨了大半天,简直就是在驳那伽财阀副会长的面子,朗姆并不想因为区区一个组织成员,就与那伽财团交恶。
虽然安室透不知道,朗姆已经狠狠得罪了那伽财团的副会长,并因此而预备要损失一大笔经费了。
泷泽和月一脸恍然地笑了笑:
“啊,原来如此。”
他自然顺着安室透的意思,打算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朗姆那边,被按着头顺走一大笔钱,虽不至于因此找波本的麻烦,但为了自己组织二把手的面子,估计也不会把这事告诉波本。
于是青年勾起唇来调笑到:
“我还以为,透是因为今日与我有约而忐忑难眠呢。”
安室透眉眼不动,脸上却做出一副夸张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