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竹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冷笑:
他到底有什么自信,认为她被他无端谩骂之后还能和他一笑泯恩仇,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顾盛廷抬眼时,看到她扬起下巴冷冷转身,和秦铭并肩走进舞池。
燃起的火芯似乎灼到脸上,他望着拥挤嘈杂的舞池,眼中的川流被一具具尽情扭曲的肉体搅乱。
秦铭刚把心心念念的女孩追到手,心情大好。
叶一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调度自己四肢,走出舞池干脆坐到吧台,托腮看调酒师在自己面前炫技。
而秦铭,早就蹦到失智了。
“不是要跳舞?你还真是个言行不一的人。”
熟悉的语调在嘈吵中飘进耳朵,她扭头,顾盛廷已经自顾坐下。
“有意思吗?”
她忍无可忍,却仍在尽量克制自己的厌烦。
总是要绷紧神经去应付同一件事,真的很累。
顾盛廷竟然幽幽笑起来,伸手接过调酒师正想放到叶一竹面前的那杯酒,细细品尝一口。
“生气了啊。”
她不愿看他,倔强别过脸。
原来她生气是这个样子。
从前以同样尖锐的矛头和他争个高下,似乎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在灯红酒绿里的她,似乎远没有穿着校服的那个人坚韧。
“那我也该生气。”
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起身要走。
“你凭什么和高一那帮女的说我和赵晓玫是一对。”
叶一竹不由得顿了顿脚步,下意识想要回击,心头却漫过阵心虚。
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杯柄上摩挲,一字一句开口:“你这是造谣。”
过了一会儿,叶一竹转身,脸上没什么情绪,刻薄嘲讽:
“你们这些人,不都挺享受外面流传几桩关于自己的风流韵事。”
顾盛廷没有出声否认,黑眼睛酝酿一场风暴般定定注视她。
“我没有对不起卢修。”
舞池中央一阵气流的暴动,叶一竹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那几个钢管女王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姿态妖娆妩媚,引得台下男人狂躁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