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在屋内,洛婉柔并未穿上袜子,方才匆匆一瞥便将那莹白的脚腕和光洁的脚背收入眼中,仅此一眼,便无法再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他的确跪得太远了,若是再近些,是否连脚背上的血管也能清晰瞧见,若是再近些,她是否可能会像上一次一般,用脚尖再次施舍他抬头。
出神太久,即使垂着头也感觉到洛婉柔的不耐,霍黎微启薄唇,声音很低:“记得一些。”
霍黎的声音太小,以至于洛婉柔听得模糊,想要知道他此前的事情的心情有些急切,洛婉柔眉头一皱命令道:“你跪近一些,将入府前的事同我说一遍。”
在洛婉柔看不见的方向,霍黎掩藏在阴影下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高大的身形在起身后朝着洛婉柔的方向迈开了步伐,即使屋内宽敞,洛婉柔却陡然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
反应过来霍黎方才就想靠近她,而她一时心急,竟让霍黎如了愿。
洛婉柔顿时冷下脸来,张口就想收回自己的话,但迟疑的片刻间,霍黎却在一个相对适当的距离停下了脚步,继而缓缓屈膝,跪在了她的脚边。
不再垂着头,霍黎担心自己的视线会忍不住朝那抹白皙不住地看去,却在抬眼后发现,看向洛婉柔的面容也并未让他能淡定几分。
只能任由自己的视线直直看向她,即使他所展现出的情绪已经让洛婉柔觉得不悦,但洛婉柔却不知他心中更多的惊涛骇浪。
洛婉柔见霍黎没有得寸进尺倒是放松了几分,并未过多关注他的眼神,反倒像是有些习惯了一般,心绪已全在她想知道的事上。
这便动了动身子,将一脚抬起翘在了另一只腿上,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抬高的那只脚不偏不倚出现在霍黎的视线中,比方才更近更清晰。
一只精致的雪足被绣花鞋包裹在其中,裸露出的白皙脚背光洁无暇,纤细的脚腕仿佛轻轻一捏便会折断。
霍黎目光顿时暗沉了几分,紧绷着身子,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知道洛婉柔还在等他的回答,只能强迫自己找回几分理智,沉声开了口:“一个多月前,在平临县的一个树林中,小姐和大少爷路经此处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我,当时我意识不清,小姐心善请来了大夫为我医治。”
霍黎话语顿了片刻,耳畔似是又回响起当时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听见的少女关切焦急的嗓音,带着些许骄纵,又带着些许担忧。
“那么个大活人,怎么就治不好了,你究竟会不会看病!”
“没瞧见他身上那么多伤,还不快想办法!”
“那他怎么还未醒,你不是说他脱离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