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仔抿着嘴巴没敢回,他还只是一个学徒,可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
完了!
生意又泡汤了!
屋内的白芷被郝仔这幅吃瘪的表情逗得实在不行,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这一声,邵准那狗耳朵就给捕捉到了,发现邵准往后院看,郝仔赶紧解释:“我妹。”
邵准倒也没疑心。
郝仔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也就不再挣扎了,实话说道:“我确实还只是个小学徒,手艺比不得我家小姐,更比不得我师傅,爷要是不放心,就出门左拐,那里有处济世医馆,想必能解爷的忧。”
邵准看他:“你倒实诚。”
郝仔叹了口气,拿着抹布擦桌子:“开医馆的不比其他地方,我若是逞能乱下药,闹出人命那就天理难容了,爷要是没什么事了,就赶紧走吧,小的要打烊睡觉了。”
邵准顺着郝仔的手,忽然就发现了桌上的两个茶杯,茶杯的边缘隐约有些口脂,茶水似乎没怎么动,上头飘着一股热气。
他倏的转头看向隔开后院与医馆的挡风布,一缕淡青色的衣角慌乱的飘过视线。
白芷捂住嘴鼻:“小姐?”
晏汀心绪难平:“他发现了。”
医馆里什么都不知道的郝仔还在等待着客人离去,邵准舔唇笑了一下,合起手中金扇放在粗糙的桌面上,然后冲郝仔勾了勾手,郝仔弯腰覆耳上前。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药都给我包起来。”
郝仔惊:“都要?”
邵准拿出一袋银子砸在了方桌上,确认邵准走远,晏汀才慢慢从后院出来,郝仔不知道她为何要躲起来,白芷解释道:“小姐嫁了人,不宜抛头露面。”
郝仔点点头,甫一大叫一声:“呀!那人落了东西!”
白芷上前去拿起放在放桌上的金扇打开一看——扇面是金丝绣的猎禽御马图,扇骨上刻着“以安”二字。
郝仔凑近看:“那公子也没留下地址,这扇子应该很贵重吧。”
晏汀语气淡淡的说:“等他来取药时你再给还回去。”
“也对哦。”
只是郝仔在清风堂等了整整三天都不见有人来取扇子,没办法,他只能去朱家找晏汀,想把扇子交给晏汀看管,怕丢了就不好了,可是朱家他还是进不去,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后门蹲了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白芷,白芷隔着上了锁的后门与他通信。
“白姐儿,你把这个交给小姐,我怕弄丢了,最近贼多,隔壁夜里就丢了东西,清风堂的锁,不牢固,我夜夜记挂着这个,已经好几宿没睡了,朱家看守严,不怕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