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白卷呐!”
“哈哈哈!”
。。。
门外聚着的人越来越多,围在一处快活地谈天说地,直等到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女子带着两个工人出来,方才都安静下来。
这灰袍的女子便是布庄的管家,平日里关着庄里大大小小的事宜,今日也是她负责招工这一事。
她一眼望过去,心中大致算了下今日有多少人,这才开口道:“我们布庄,近来染坊不缺人,也不缺纺纱浣洗的人,想做份体力活的,那就赶紧绕道回家,另择良木而栖吧。”
听见这话,人群中传出好长一阵叹息声来,只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将布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最终竟只剩下三四十个。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见已经无人离开,人群中便有人开口道:“管家先生,如今该走的人也都走光了,您现在可方便说说,今个布庄招什么工了吧?”
那管家倒也不急,慢慢悠悠道:“你们当中,有会记账算账的么?有会校对文书的么?”
她此话一出,又有人叹着气摇了摇头离开了队伍。
管家倒也不在意,只继续道:“会记账算账的,站左边,会校对文书的,就站右边,站好了待我一一问过便是。”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终按着她的指示乖乖站好,只是不一会儿,大家伙皆是默契地站在了校对文书那一排,竟无人选择接算账的活计!
老管家一皱眉,看着众人问道:“怎么,无人会算账么?”
算术与看账本,大家也并不是都不会,只是不精于次,况且布庄的生意太好,平日里算账要算过的东西太多,可工钱却是与寻常工人无异,实在不是个好差事,有的选的时候,可没人愿意当算账的。
“我再问一句,无人算账么?”
老管家喊了一声。
“我可以。”
不知从哪走来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子,走到左边空空荡荡的地方,抬头对老管家说道。
见她毛遂自荐,老管家也不说话,只给了身后工人一个眼神,那女工便捧在手里的账本递到了女子手中。
“口说无凭,你随意挑几页,算给我看。”
此话一出,这女子还未说什么话,一旁的人却是炸开了锅,在旁劝道:“这不是刁难人么,也不给个算盘,这账本上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什么人能算出来?”
“是啊是啊,况且这算账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何必如此,我看,还是早早放弃罢。”
。。。
周遭吵闹起来,只是那女子倒不急,拿起账本翻开几页,要了支毛笔,便开始细细算起来,不一会儿便停下了笔,道一句“好了”,随即将本子递上去。
管家先生见她速度如此快,还以为她是胡乱算了一番,只是接过账本端详了半天,才微微皱眉,抬头问一句道:“算账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林。”
吴林抬头看向管家,一字一句道。
老管家走过前院,一路指着院里各处,对身后的人嘱咐道:“那块是染坊,平日里不用你去,你只需待在账房内即可,瞧见没,这一处再拐个弯,便是账房,该你当差的时候,你便好好做自己的差事,若有懈怠之处,就立即卷铺盖走人。”
吴林并不言语,只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听着,见老管家介绍完了前院,才开口问道:“即是包吃包住,那夜里我又该住哪呢?”
后院是主人住的地方,前院的工人自然住不得,只能住在前后两院交接处的厢房,管家懒得自己带着吴林去认路,便随手招来一个女工,叫她带着吴林过去。
这女工倒是话多,热情活泼得很,领着吴林熟悉了前院的各处地方,方才带着她穿过回廊,前往属于工人们的住处。
前院的房屋不算多,因着如今是该干活的时候,故而房屋里都见不到人,吴林一路望去,却独独只见拐角处的那间房门口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似乎并无什么事要做,白日里正是该忙碌的时候,可她两却是动也不动,只在那守着。
吴林心中一动,随即拉着领路的女工,笑着聊道:“姐姐,你知道那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么?我瞧着门口守着人,和平常屋子不大相同呢,该不会,里头藏着钱吧?”
那女工瞥一眼屋子,随即噗嗤一笑,悄声对吴林说道:“哪是什么钱喽,是我们女君带回来的新小侍,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就住在那屋呢。”
吴林回过头望一眼那紧闭的房门,随即又道:“怎么他还要人守着。”
说到这,这女工倒更精神了,笑一笑,看一眼屋子,随即道:“这位小侍啊,性子烈得很,来了也不肯从我们女君,我们女君怕他跑了,就只好让人守在门口盯着他。”
说到这一处,吴林垂眸笑了一下,随即附和道:“哦,竟是如此,这是位性子烈得很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