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听后,与杨八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如出一辙的愁眉苦脸,欲哭无泪。
该死的肥猪,怎么这么沉!他们心底暗暗谩骂。
佩玉乖乖站着。就算被遮住眼,只需神念一动,她脑海中便出现宋五杨八的狼狈模样。她勾起唇,抬手轻轻摸了下怀柏的手背。触手是光洁如玉的质感,与红鲤佩有几分相似。
小孩的指尖是冰凉的。
手背像是被毒蛇舔舐般,怀柏身子轻轻一颤,心中隐约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自己被什么猛兽盯上一般。
她没把这直觉放在心里,只盯着站得笔直的小可怜,有些发愁。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跑进血雾,也不知见到什么,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佩玉,”怀柏解下长长丝绦,将翠羽大氅披在女孩身上,又用一道绿缎蒙住了女孩的眼睛,这才牵着她的手,柔声道:“跟着我走。”
凉风吹起,怀柏轻咳一声,赵简一紧张问道:“师尊,您觉得不舒服吗?”
怀柏无奈苦笑:“我哪有这么娇弱。”
师尊的身子不好吗?佩玉垂着头,心中有些奇怪,前世的师尊,身子明明十分康健。
这一世,变数太多了。
“对了,我方才见这里风水窍眼之处,被人用鲜血绘了道引鬼符。”怀柏轻声道,“我原以为血雾是人祸,但施法破去血符后,雾气却还未散去。”
赵简一也是奇怪,“是什么深仇大恨,居然用这么阴损手段。两位大哥,你们村里人同哪位修士结过怨吗?”
杨八想了想,一拍脑袋,“定是那个游方道士!”
宋五附和道:“没错!一定是他!”
怀柏掩唇,两眼笑成弯弯月牙,“道士?莫非是我们玄门弟子不成?”
修真界中,各门各派下山游历时的打扮有所不同。玄门弟子惯作游方道士打扮,圣人庄弟子喜欢穿身儒衫,扮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墨门以“节用”为训,故而其中弟子出显城后,多担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这类为世人不耻的职业。
“啊?”杨八张大了嘴,又惊又怕地问:“什么、什么,那人难道和仙长您是同门吗?”
赵简一撇嘴道:“谁知道呢?先说说你们是怎么结怨的。”
杨八看了佩玉一眼,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呀,就是他是个骗子,被我们识破了,然后就……”
怀柏停下脚步,笑眯眯着说:“简一啊,我们还是先带着你师妹回去吧。”
赵简一会意,“是呀,折花会十年一次,耽误时辰就可惜了。”
宋五和杨八大惊,“仙长,您不去救我们了吗?”
赵简一皱着眉,苦巴巴地说:“你们连实情都不敢告知,我们如何相救?还是莫浪费彼此时间,你们也早些回去,为自己备好棺椁。”
“我说!我说!”宋五赶忙开口:“仙长千万别抛下我们!”
接着他不顾杨八劝阻,徐徐道来两月前的一桩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