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曲姑见朱颜问起来,只好连忙回道:“奴婢不大清楚,不过皇上经常来芙华宫,只偶尔留宿乾元殿,可能并未召幸其他嫔妃。”
说完,曲姑感觉朱颜似乎不满这话太过笼统,于是又提议道:“娘娘要想知道,奴婢可以去秦尚寝那儿,翻查嫔妃侍寝的彤史记录。”
“行,你去一趟,也不要原件,抄录一份近半年的,我要看。”朱颜颔首道,按规矩,后宫中除了皇后,其余嫔妃没有查看彤史记录的权利,不过,像这之类的琐事,只要她提,狗皇帝都会同意。
所以曲姑才会这么说。
曲姑见朱颜答应了,除了感到意外,却并未多说什么,应声唯,领命去办。
一向不关心,突然关心起来。
就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曲姑心里没有轻松之感,不认为是朱颜突然开窍,关心起皇上来了,反而有些不安,反常即为妖,她在朱颜身边待了近四年,每每朱颜一反常,必定会和皇上闹腾起来。
但愿这次能例外。
曲姑到乾元殿的时候,皇上正好得了空,在养心堂见清平,询问元妃找他有什么事,清平言语诙谐地还原了他和元妃的对话,最后来了一句,“奴婢只是想教元妃娘娘如何做宠妃,不想她自困。”
皇上一听这话,立时笑乐了,笑骂了句大胆,“做宠妃还要人教。”便挥手让他退下,“以后阿颜召见,你就去陪她说话,其余时间,你还是禁足在屋子里,不许出门。”
之后,秦尚寝进去回禀,朱元妃要查看近前半年的侍寝彤史记录。
皇上挑了下眉,什么都没问,只叫秦尚寝照办。
曲姑带着抄写的彤史记录卷本回芙华宫,正赶上四皇子从仁本阁下学回宫。
朱颜没时间看,命曲姑先收起来。
自从儿子阿稷拜皇子傅兼国子祭酒徐贤为师后,每日卯正起去仁本阁读书,酉初回来,相当于早上六点出门,下午五点回来,十日一沐,午膳在仁本阁用。
除了休沐日,朱颜便只有早晚才能见到儿子。
一开始,儿子阿稷坚持不住,还哭闹过一场。
朱颜也觉得时间太长了,儿子阿稷年纪又太小,虚龄五岁,实岁要到九月才满四周岁,按后世的标准,最好年满六周岁之后,才正式入学读书。
狗皇帝回了句,“你要是舍不得,就让阿稷提前搬去撷贤苑居住,那儿离仁本阁近,每天早晨可以多睡两刻钟。”
让儿子现在搬去撷贤苑,朱颜更舍不得了,只好哄住儿子,每日亲自接送。
一个月下来,儿子习惯了。
朱颜才停止接送。
因此,现在晚上的时间,朱颜几乎全部留着陪儿子。
天黑之后,狗皇帝过来了,朱颜才吩咐曲姑摆晚膳,若依照朱颜的性子,儿子一下学回来,她便会立即叫人摆晚膳,带着儿子早些吃,绝不会等狗皇帝到了才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