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22。”沈槐序丢出一串数字。
“什么?”
怕他没听清,沈槐序认真重复了一遍:“我家门的密码,090522。”
这串数字的意义太明显,他的担心其实有点多余。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纪春山笑着问:“告诉我密码,你就不怕我撞上重要的人?”
“撞不上,我妈回她家了。”
“哦,你说的重要的人是阿姨啊,没有别人了?”纪春山这话也是笑着说的。
“有。”
“谁?”
“不告诉你。”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纪春山又低声笑了笑。
电话里传来一道北京航班的登机提醒。
“我准备登机了。”纪春山轻声嘱咐,“你感冒刚好,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沈槐序今天确实有些困,他早晨六点多就起了床,晚上早早就钻进了被窝,睡梦中感觉被子窸窸窣窣地响,背后贴上个温热的身体,带着点水汽和他家沐浴露的味道。
额头覆上一个手掌,沈槐序按住那手,闭着眼问:“今天哪儿不舒服?”
纪春山把头埋在他的后颈,声音比电话里还哑:“好像被你传染了感冒。”说完,又补了一句,“被你亲的。”
沈槐序用胳膊肘向后推他:“那你去客卧睡。”
“不去。”纪春山压紧手臂把人扣在怀里,“传都传了,晚了。”
沈槐序在这温热里卸了力气,困意卷土重来,没了动静。
第二天纪春山又做了顿早饭,吃过后各自开车上班。
这种没名没分的亲密状态其实有些微妙。
可谁也没戳破。
少年时期的分手回忆并不愉快,十三年的时间也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他们默契地同时回避了这个问题。
沈槐序去公司前先到医院挂了个号,他得感冒一般都是生扛,扛不住了才去医院。但这次传染了纪春山,家里从一个病号变成两个,只好老老实实地找大夫开了点药。
纪春山中间问他要过一次身份证号,订机票用。
他们准备周六早晨飞海口,租车前往文昌,周日下午再开车回海口,飞回北京。
和美江医院的合作已经彻底敲定,但饭局推迟到了下一周,沈槐序的感冒没好完全,咳嗽得厉害,这时候和合作方约饭不太合适。
他赶在周五下班前把公司的事安排妥当,又跟赵文茵打了个招呼,告诉她周末会去一趟文昌。
他以前经常往发射场跑,赵文茵习以为常,也不多问。
沈槐序到家的时候纪春山还在公司加班,他便继续研究旅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