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依然是让人挑不出错的平顺和缓:“我睡了,明天再看吧。”
外面的宫娥走了。
筠冉决定要是王大海再来催自己就装睡。
那档子事也不好受,太子年少时习武,下手又没个轻重。
筠冉每每第二天晨起后总要抹好久药膏。
何况……
何况每次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灼灼,掐着她的腰肢逼她承认自己是个放荡子。
她嗫喏着说不出口那样羞人的话,可他又是诱哄又是威逼。
逼得狠了她就哭。
可他还是不放手。
真是羞死人!
王大海再来时却是小声在外面禀告:“太子妃,太子说今晚有事急着出去,叫您不用等他。”
筠冉没吭声,按照想好的策略装睡。
脚步声远去,王大海走了。
太子不回来,她却睡不着了。
铜漏滴答,她看着头顶锦帐上四爪的团龙发呆。
这桩婚事算好吗?
累死人的宫闱繁文缛节、皮笑肉不笑的继婆婆、少言寡语忙于公务的夫君。
其实若是夫妻相爱,这些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可偏偏太子待她也只是客气有礼,算不得话本子里的鹣鲽情深。
原先她还当太子是性子使然。
可今天看他待心尖宠的方式才知道原来男人待自己喜欢的人只有无微不至。
所谓冷淡,唯有一个缘由——你不是他心上人。
想到这里筠冉心里没来由得烦闷。
她翻了个身,想起了这桩婚事。
当初父母去世,她在一场宴席上被人下了药。
当时自己觉察之后就想起未婚夫也在附近。
原想着未婚夫性子敦厚能帮自己遮掩。